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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自己的腳步聲,鳳梨走著著,猛地頓住,一股寒氣爬上他的後背,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終於知道402哪裡不對勁了!
那就是,沒有聲音!那三個工人施工的時候竟然沒有一點聲音,就算是電鑽鑿牆都沒有絲毫聲響!!!
你的快遞到了
向東面容蒼白地躺在臺階上, 呼吸裡的血腥味很重,臉青腫,頭又疼又暈, 他靠著咒罵朝瘋批才沒昏死。
不多時, 向東霍然睜眼, 側頭看向居民樓出入口。鳳梨奄奄一息地從裡面爬了出來。
向東撐著地面起來,又躺了回去,腦子裡像有一片血海在晃盪。
老槐樹底下的陳仰幾個大步衝上臺階,一把撈起鳳梨。
“仰哥, 我……嘔……”鳳梨吐了陳仰一身。
陳仰沒在意身前的嘔吐物,他把鳳梨扶到向東那裡:“你給做做心理輔導。”
向東不置可否:“輔什麼導, 大孩子了, 懂得陽光總在風雨後。”
嘴上這麼說,手卻把鳳梨接了過來。
鳳梨經歷過極大的恐懼,胃裡一陣陣的犯惡心, 他趴在臺階上抽搐著吐得肝腸寸斷,毫無一絲平日裡的朝氣。
陳仰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他欲要返回老槐樹下拿紙巾擦衣服,就見朝簡拎著他的揹包走近,面色佈滿陰煞之氣。
鳳梨嚇得吐嗆到了, 狼狽又可憐地往向東身後縮。
向東順順他的後背:“人在受驚過度的情況下會透過嘔吐減輕負擔, 這是常識,我家小梨子不是故意的。”
鳳梨暈暈乎乎,有那樣的常識嗎?怎麼突然感覺高中沒畢業的老大懂很多的樣子。他的後腦勺被老大一把扣住,將他掛著眼淚的臉轉向陳仰。
“但你把你仰哥的衣服吐得髒兮兮的。”向東說,“你應該道個歉。”
鳳梨擦擦嘴站起來,對著陳仰企鵝鞠躬:“仰哥, 騷瑞。”
陳仰擺手,視線落在抽紙巾的朝簡身上:“你別管了,我自己來吧。”
朝簡拿著紙巾擦上去。
陳仰僵著後背站在臺階上面,看著底下一層臺階上的朝簡,入眼是他垂搭著的密密長長睫毛。
這是陳仰印象裡第一次和朝簡平視,他的思緒有點飄。
“你想不想談戀愛?”
“想。”
“你喜歡什麼樣的?”
“腰軟的。”
“沒了?”
“腿好看。”
“長相呢?”
“我喜歡的。”
陳仰的腦中浮現出那個記憶片段,他默默看了看自己的腰和腿,窘得臉一熱,耳邊又迴響起當初的對話。
——你這個條件,很好找到理想的物件。
——我的生活圈只有你。
陳仰臉上的熱度退去,眼神迷茫了起來,可能是選擇性失憶的後遺症吧,他的記性是飄忽不定的,時好時壞,能記住的遠遠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多。
每個任務的規則他都記憶深刻,而現實世界生活上的他就不行了,越細碎零散就越會忽略遺忘。那場談話是幾個月前的了,他竟然還沒忘記。
陳仰在想他忘了多少。
朝簡又在謀劃什麼,等待什麼,以及……為什麼恨他?
陳仰想著想著,他看見了隔在他跟朝簡之間的東西,那是秘密和隱瞞,太多了。
一絲溼意將陳仰的思緒拉扯了回來,他發現身前那些粘膩發酸的嘔吐物都被朝簡一點點擦掉了。
朝簡現在用的是溼紙巾,被反覆擦拭的布料已經溼了,貼上陳仰的面板,冰冰涼涼的。
胸前的一小塊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