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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想要抓住眼前的年輕男性送到嘴邊, 把他咬死。
思維單一又可怕。
陳仰抓緊柺杖的手心裡都是汗,指間滑溜溜的,隨時都會拿不穩固。
因為用力過度,他的整張臉跟脖子都有些充血。
陳仰記得來這裡的第一天晚上,錢漢的手背就被這女人抓傷了,那幾條傷口並不嚴重,跟他後背上的根本不是一個程度。
現在怎麼……
不行了,陳仰的手指在柺杖上打滑,女人壓過來,腥臭至極的口氣撲進他鼻息裡,十根髒黑扭曲的手指距離他只有半寸距離。
不能這麼下去,必須想辦法改變局勢,後背的傷讓陳仰有點昏沉,他用力咬舌尖讓自己清醒。
下半身被壓得死死的,抬不起腿,只能動上半身。
陳仰沒有猶豫,他把抓著柺杖的右手鬆開,抵著女人喉管的那股力道頓時減少一半。
女人露出小孩子打贏架的亢奮,她那兩隻手掐上來的那一刻,陳仰的右手手肘重重擊打在她太陽穴部位。
那一下極其暴力。
掐著陳仰脖子的雙手有一秒的停滯,他趁機躥開,血淋淋的背部靠牆壁,箍住柺杖的左手很麻,還有些抖。
女人沒立即攻上來,她直勾勾的盯著陳仰躺過的地方,那裡有一灘血跡。
陳仰以為她會趴過去舔舐,沒料到她像是看見了什麼骯髒的東西,瘋狂的用腳踩,碾,神情發癲。
這個女人被年輕男性傷害過,痛惡到了極點,陳仰擦掉手上的汗握緊柺杖,她是個瘋子,還是怪物,他不能跟她硬碰硬。
陳仰做了幾個深呼吸,大腦飛快運轉,他亂瞥的餘光忽地凝在一處,語氣友善的問道:“樓梯口是你的孩子嗎?”
女人碾血跡的動作乍然輕頓。
陳仰按耐住想要加快的心跳聲,誇讚的說:“眼睛很大很漂亮。”
女人緩緩的抬起了頭,佈滿血色的雙眼死死瞪著陳仰。
“笑起來一定很可愛。”陳仰沒有躲避,也沒攻擊,他露出了真誠又溫和的表情。
女人瞪了陳仰十幾秒左右,她垂下眼一步步上樓,停在樓梯口,兩條畸形的手臂垂在身側,醜陋不堪的臉湊近,輕輕的吻了吻那兩個眼珠,用手捂住。
“嗚……”
客棧外大雨滂沱,客棧裡是女人悲愴的哭聲。
陳仰拿起紅傘去下樓撿手機,他忍著背上的傷,準備再去二樓的時候,客棧通向後門的布簾被撩開,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來人是白天不見蹤影的喬小姐,她跟陳仰打了個照面,兩人身上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彷彿兩個剛從戰場下來計程車兵。
喬小姐肩頭的布料破了一塊,露著觸目驚心的血抓痕,脖子上還有幾個止住血的傷口,像是硬生生被指甲摳出來的。
她的左眼上還有一條猙獰的血痕,嫵媚動人的臉破相了。
陳仰把喬小姐打量一番:“怎麼弄的?”
喬小姐手裡的紅傘一歪,傘頂往二樓方向戳了戳。
陳仰倒抽一口氣,之前他從朝簡口中得知,喬小姐的身手比他好,可她卻被女瘋子傷成這樣。他利用樓梯口的兩個眼珠轉移女瘋子的注意力,真是明智的決定。
“她不是隻撲年輕男性嗎?”陳仰發覺出不對的地方,“怎麼也對女性有這麼大的攻擊性?”
喬小姐把傘一收:“我搶了她的東西。”
陳仰感覺有一條血跡從他的背溝往股溝上滴,有點癢,他用手背蹭了蹭,不小心牽動到傷口部位的肌肉,疼得他“嘶”了聲。
喬小姐繞到陳仰身後看了看:“你的背部線條真漂亮。”她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