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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往老槐樹下面一坐,對鳳梨使了個眼色,鳳梨識趣地走開。
“陳仰,朝簡的身份號是多少?”向東吸口煙。
陳仰拽朝簡小揪揪的手頓住:“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不突然吧,這個問題但凡是見過他的任務者都很好奇,我記得我問過你。”向東說。
陳仰不記得了。
“朝簡的身份號一事先放一邊,”向東探究的視線在他臉上游移,“你的能跟我說嗎?”
陳仰抬起頭看過去,入眼是一團團的煙霧,他看不清向東的表情。
“以前我問你,你不說,現在還不能告訴我?”向東青紫交加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傷心是真傷心,挫敗也是真的挫敗,“我以為我們怎麼也算多次共同經歷的老戰……”
陳仰:“019。”
向東嘴邊的煙掉了下來。
“厲害。”向東撿起地上的大半根菸,拇指擦了擦潮溼的菸蒂,眼裡是難掩的震驚,“019,三位數,厲害。”
向東揣測過陳仰的身份號,怎麼也不會想到是三位數的,這他媽得既讓他無話可說,又有一肚子的話想說,最後憋半天,只憋出了個毫無意義的“嘖”聲。
陳仰見向東只是不敢置信沒有別的反應,不禁舒口氣,鄭之覃只知道他是三位數,不清楚具體是哪三個數字,而向東是除了朝簡以外第二個得知他身份號是019的人。又有個人平攤了他最大的秘密,感覺心裡清空了一點點。
“所以你們能組隊成為固定搭檔,是因為你的身份號夠小,許可權是你帶的。”向東自我下定論。
陳仰沒反駁,他可以因為對向東的改變把自己的身份號說出來,卻絕不能透露朝簡是黑戶的資訊。
那是朝簡的隱秘,除非他親口說。
陳仰發覺向東古怪地盯著他看,他以不變應萬變:“怎麼?”
“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的第七個任務吧。”向東意味不明,“根據我的瞭解,文青跟畫家做過的任務都比你多,他們的身份號卻比你的大。”
陳仰輕描淡寫:“我的身份號不是我的,是別人的。”
向東嘴邊的煙又掉了下來。
陳仰:“……”
“你他得,不能一次說完嗎,我這煙還能不能抽了?”向東惱羞成怒,給自己找臺階下。
陳仰強行背鍋。
向東從陳仰口中瞭解了身份號易主的事,他的眼神更怪了。
一對一繫結的身份號還能易主?扯屁吧!向東挺想拍拍陳仰的臉跟他說,傻蛋,那指不定就是你自己的。
向東沒那麼幹,他看得出來,陳仰的心裡也有疑慮,只是一直查不出東西,或者說不知道怎麼查,沒有方向,無從下手。
如果有機會,向東也會幫陳仰查查。
身處任務世界,向東不能靜下心來好好消化陳仰分享給他的秘密,他粗略地咀嚼幾下就暫時打抱丟開,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朝簡真正發瘋的點在哪嗎?
陳仰沒有猜想,他直接等答案。
向東把那番話還原了一遍,並強調:“我跟他說,你是因他而死,被他害的,他害死你。”
“之後他就失控發瘋。”向東靠著粗糙的樹皮,衝沉睡不醒的朝狗子努努嘴。
陳仰呆怔住了。
“真該錄下影片讓你看看,他那樣怎麼看怎麼像被戳中死穴。”向東發揮自己的腦洞,“前世今生,上輩子他把你害死了。”
陳仰的嘴角抽搐:“你當是故事會呢,前世今生都出來了。”
“覺得玄乎?我倒不覺得。”向東聳肩,“都有身份號進任務世界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