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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的腦中閃過一片鮮紅,那是紅袖章。
管理處的那夥人要查,劉值是主要npc,關係到第二個任務,不好下手,可以接近其他人。
中午陳仰燒了幾個菜,熱氣往他臉上撲,他在傷春悲秋。
是的,盛個飯都要感傷一會。
陳仰把碗上面的白米飯壓了壓,加上一勺才遞給朝簡。
“琦哥呢?琦哥?!”陳仰衝客廳裡喊。
張琦窩在沙發裡睡著了,他迷糊著坐起來,渾身骨頭都是酸的,沒什麼精氣神。
“老弟,別給我裝飯,我不吃,我喝點酒吃點菜就行。”張琦抓著頭進廚房,鞋子在地磚上擦出拖拖拉拉的節奏。
陳仰於是就把裝一半的飯倒回鍋裡:“行吧,我不裝了,你想吃了再裝。”
天冷,飯菜涼得快,桌上的菜正在降溫。
“老弟,你發現沒,任務世界的體感跟真的沒區別。”張琦開啟他在來的路上買的白酒,“哪個世界都一樣。”
“關鍵是通關,不通關就是死,哎,我都感覺沒指望了。”張琦嘮嘮叨叨地給陳仰倒酒,“這點夠不?”
“夠了夠了。”陳仰的視線落在張琦發白的鬢角上面,“琦哥,你心事太重了。”
張琦把大半杯酒一口悶了,咳著往杯子裡添酒。
陳仰在心裡嘆氣,死去的老婆孩子是張琦命裡最深的一道疤,他湊到朝簡耳邊,還沒說話,就聽對方道:“不清楚。”
“你知道我要問你什麼?”陳仰不死心。
朝簡:“張琦有沒有二次重置。”
陳仰無語:“……你到底是有多瞭解我?”
朝簡夾菜的手頓了頓,他沉默片刻,說:“不知道。”
這個回答讓陳仰心頭一疼,他放下了手裡的酒杯,眉心擰在一起。
桌子底下的腳被踢了踢,陳仰抬頭,對面的張琦用嘴型問他:“怎麼了這是?吵架了啊?”
陳仰搖搖頭,他讓張琦吃菜,空腹喝酒對腸胃不好。
“在任務世界折騰出一身毛病都沒事,只要留口氣回去就行。”張琦不在意,“腸胃不舒服算不了什麼。”他嘬口酒,齜齜牙,“老弟,喝啊。”
陳仰點了根菸抽一口,等尼古丁的味道融進了他的唾液裡,他才喝了點酒,辛辣無比。
“琦哥,這酒度數高了。”陳仰說,“你少喝點。”
張琦嘴上應聲,杯子卻不離手。
“葉宇他們是被劉值殺死的吧。”張琦顴骨燒紅,滿口酒氣,“我捋給你聽啊。”
“那女遊客入夢說自己想參加旅遊節,劉值很害怕,他就想辦法完成她的遺願,葉宇三人因為錢做了個事,或者還沒做成正要做,那事會影響旅遊節的舉行,所以劉值就把他們殺了。”
“你看合不合理?”張琦打了個酒嗝,夾一筷子千張絲塞進嘴裡。
陳仰提出一個說不通的地方,如果是劉值殺的,那遺書裡就是“他盯上我了”,而不是“他們”。
張琦那著筷子的手擺擺:“那就是劉值濫用職權,把管理處的其他人也拖下了水。”
陳仰垂著眼皮吞雲吐霧,他思考了一會:“我也懷疑是管理處的人滅的口,不過,動機方面……”
“再查查,我覺得不會那麼簡單。”陳仰吃掉朝簡給他挑得魚肚白,口齒不清道,“琦哥,不要忘了我們還有第二個任務。”
“第二個任務不就是在旅遊節期間做好治安工作嗎?”張琦不假思索地說道。
陳仰沒回應,他的直覺告訴他,不是這麼回事。
這頓飯朝簡幾乎沒怎麼開口說話,他不參與任何話題,卻絲毫不減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