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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想法。”
文青說出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會不會火車一直在開?”
大廳裡死寂了片刻。
陳仰還要砸東西,手裡沒有,一根柺杖遞了過來。
他看看柺杖,看看少年,亂竄的不踏實感有所減輕:“……我砸了,你單拐?”
朝簡一副“沒想過,無所謂”的姿態。
“哐”
向東丟了個打火機。
又砸到了。
伴隨著火車駛過軌道的聲音。
向東拽著文青離開,兩人很快帶著很多東西回來。
大家你一個,我一個,不定時的往外面砸。
就這麼砸了將近半小時。
東西砸完了,外面恢復寂靜。
文青摸摸口袋,一枚硬幣丟了出去。
火車聲又有了。
外面沒聲音不代表火車走了,它就在外面,還在開。
向東最煩這種動腦的環節。
“不砸就沒實體的特徵,為什麼?”
文青直勾勾的盯著外面:“大概像水,不來一下,不會有波紋?”
他看陳仰:“你是怎麼想到試這一出的?”
陳仰沒說什麼的拉著朝簡離開大廳。
怎麼想到的……
根源是t57走了,馮老跟啞巴坐著車離開,不是他理解的回去方式,他腦子裡竄出一個想法,車要帶他們去哪啊。
坐車真的可以離開嗎?
陳仰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可是忽略了什麼呢?
陳仰晃晃頭,一陣劇痛讓他虛得滲出了一層溼汗。
做出那個扔東西的舉動,還要再加上莫名其妙從心裡冒出來,又怎麼都壓制不住的不踏實感。
以及鬼小孩的提示……很多因素攪合到了一起,讓他萌生了那樣一個念頭。
陳仰走著走著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外面,跟平時一樣深黑一片。
如果沒砸東西試驗,根本不知道門外有火車在開。
現在他知道了,外面靜悄悄,看著什麼都沒有,火車卻在開著,不停的開著。
一直在門口。
乘客朋友請注意
陳仰在一個吃飯的地方坐下來, 人趴在半圓的長桌上,渾身上下都是溼的,像剛洗完澡沒擦水。
洗的還是冷水澡, 一桶一桶的從頭往下澆, 腳還踩在放著冰塊的盆裡, 從裡到外刺骨的冷,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到底忽略了什麼呢?要想想,再想想。
小腿被拐杖敲,陳仰耳邊有聲音說:“我要摸你。”
稀鬆平常的語氣。
陳仰愣怔的轉過頭看少年:“啊?什麼?摸我?你要摸我哪?”
朝簡指他後腦勺:“這。”
陳仰於是明白是為的自己的標記, 就說:“那你摸吧。”
說著就配合的垂下腦袋,露出短短硬硬的髮絲裡潰爛的傷口, 以及一截已經被鬼手扼住的後頸。
朝簡看了會那截脖頸, 唇抿直,眉間攏下一片暴厲的陰影。
少年人至純陽氣的手掌放了上去,蹭著溼冷的面板往上移了移, 扣住,五指收緊。
那小一點的鬼手印被他完全攏在指間。
陳仰感覺頭燒起來了,皮開肉裂的灼痛,他發烏的臉變得扭曲,喉嚨裡發出壓抑的痛苦聲音。
“我怎麼好像聽到了女人的慘叫聲?”
他後知後覺:“是給我標記的那隻?女的?女鬼?”
完了, 是女鬼。
陳仰意識碎爛的時候, 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