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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快遞到了
喝醉了的人很難撈得動, 陳仰在向東的幫忙下才把朝簡弄回了酒店。
鳳梨一路給他們拎東西,他覺得東哥實慘,明明看不慣朝簡卻又下不了手。就算東哥手裡有銀針, 他也不敢偷偷往朝簡身上戳。
只要他戳了, 那就是給朝簡送素材。
電梯的數字從1往上升, 陳仰吃力地攬住朝簡,冷著臉瞪向東:“非要他喝,現在好了,他都醉成什麼樣了。”
向東磨著沒點菸的煙, 別他媽說了,老子現在後悔得想吞煙自殺。
試問這個世上最操蛋的事是什麼?給情敵助攻。
其次呢?情敵是綠茶。
鳳梨湊近陳仰, 小聲說:“仰哥, 我老大不是故意的。”他淚往心裡流。
陳仰“嗯”了聲,他知道這件事不全怪向東挑釁,朝簡也有責任, 喝不了就說喝不了,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都是成年人,酒桌上較勁很幼稚。
喝醉了,遭罪的不還是自己的身體。
向東要是知道陳仰所想,鐵定會忍不住扒他眼皮, 讓他睜大眼睛看看他的狗比搭檔是真醉假醉。
這一套向東追舊相好那會兒也用過, 他還能不知道這裡面的名堂?不就是想要借酒上壘。
朝簡身上的秘密比他胳膊上的體毛還多,表白都有顧忌,估計也不敢直接上三類,到頂就是二壘。
向東嘴邊的煙抖了抖,二壘也做夢,別想了, 陳仰不是戀愛腦,感情上也比較粗糙遲鈍,他適合直球。而朝簡走的是溫水煮青蛙模式,又是零碎的細節又是偷偷摸摸,沒人提醒陳仰根本察覺不到。
所以就算陳仰開竅了,他也不會任由朝簡胡來,他心裡的那條界線會約束自己,阻止對方。
朝綠茶的算盤註定要落空。
向東掃了眼旁邊的陳仰,當初信誓旦旦說“我不是gay”的人,這會臉被打得啪啪響,他偏偏還不能嘲。
一旦向東嘲了,陳仰就會在窘迫中意識到一個事實,他為了一個人,連性取向都變了,那樣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要深。
向東惡劣地想,最好晚點意識到那一點,越晚越好!
不多時,陳仰把朝簡放到床上,揪住衣領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平時揹著還好,怎麼喝醉了這麼沉。”
“仰哥,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吧,要不我們留下來?”鳳梨顛了顛腳,左臉寫著“吃狗糧”,右臉寫著“看獎勵”,腦門是“單身狗請求被虐死”。
向東想把鳳梨就地正法,他臉色難看地看向陳仰:“行不行?”
陳仰猶豫著說:“不用了,你們回去吧,他雖然在吃飯的時候跟路上鬧了,但現在安靜多了,我應該能應付。”
向東的拇指抵著打火機蓋帽,舌尖在口腔裡颳了一下:“成,有事叫我。”
鳳梨不敢置信,老大這麼幹脆利落?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滾?”向東踹了他一腳。
“獎勵看不到了……”鳳梨嘟囔著追上老大,悄咪咪用氣聲跟陳仰打招呼,“明天見”,他笑的時候,臉頰上的那個小酒窩若隱若現,就像是剛蒸好的冰糖雪梨,甜而灼明。
向東跟鳳梨走了以後,房裡靜下來,陳仰站在床前看喝醉了的人,看了一會,他擰著眉心給對方把鞋脫掉。
“別亂動。”陳仰按住差點踢到他下巴上的腳,聽朝簡模糊不清地喊著,“獎勵……”
陳仰當作沒聽見。
“我要獎勵。”朝簡突然坐起來,被酒精燒紅的眼死死瞪著陳仰。
“什麼獎勵,沒有。”陳仰被瞪得呼吸不順。
朝簡的腦袋耷拉了下去,低低道:“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