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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人不論是老一輩,還是年輕一輩,他們不僅接受它看病治病以性別分割槽,男a,女c,還引以為傲。包括以前的陳仰。
現在的陳仰心境發生了變化,看問題會往鬼魅魍魎方面想,他對康復院多了一絲疑心,覺得違和。
陳仰帶著朝簡去了a區,被告知張琦請假了,他一個電話打過去,提示不在服務區。
這幾個字快讓陳仰有心理陰影了。
陳仰先放下張琦,他打聽起了香月,得到的答案讓他忘了維持表情管理,驚駭住了。
“我們院沒有香月。”文弱的男護士說。
陳仰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看來香月進了任務世界,死了。他一直在找機會把香月約出來,打探日記本的事,現在晚了,沒機會了。
時間不等人,死神不等人,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髮了身份號。
陳仰的背脊突然一僵,不對!
任務者一死,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痕跡就會被清理乾淨,只有組過隊的才記得對方,他怎麼沒忘記香月?
這個匪夷所思的現象不是 現實二
陳仰被問得腦子一白。
怎麼朝簡的語氣給他一種咬牙切齒的錯覺?
不是錯覺……陳仰感受到了朝簡身上散發出的陰沉和怒意, 他愣怔地眨了眨眼。
朝簡和文青是陳仰做任務以來接觸的兩個非人類。
文青想要讓自己喜歡任務世界,他在適應的過程中尋找樂趣和刺激。
而朝簡似乎生來就和任務世界很貼切,他不需要適應, 可他不愛做任務, 更談不上為此沉迷。
那他為什麼不嘗試擺脫?
圖什麼?
朝簡為了以搭檔的身份和他一起做任務, 不但要和他同居,一次次的訓練他,還休學了。
圖的是什麼呢……
陳仰看著少年深黑的眼眸,微紅的眼角, 那一瞬間,他好像聽見了風聲裡的溫柔纏綿, 心臟猛跳了一下。
心悸的感覺洶湧而來, 陳仰微彎腰吸了吸氣,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大概是他太累了, 需要休息,他轉過身捂著心口想,像是要猝死了,回去睡覺吧。
朝簡沒有動,他摁了摁越來越紅, 也越來越潮溼的眼角, 低頭笑了一聲,唇又抿緊,面無表情。
“啪”
一滴液體砸在了朝簡的眼皮上面,緩緩往下落,在他眼下劃過一道水痕。下雨了。
陣陣噼裡啪啦的雨聲橫插在走遠的陳仰和站在原地的朝簡之間,他們的距離漸漸拉得很長。
一個腳步不停的往前走, 彷彿是在急於擺脫什麼可怕的東西,走慢了就會被纏上困住,再也不能脫身。而另一個一動不動,眉間滲著偏執和狂駭。
拐過一片灌木叢,陳仰前行的腳步終於停了停,他板著臉,腦袋小幅度往後轉,沒人,操。
陳仰一個閃身躲到電線杆後面,躲完他的嘴角輕抽。
我為什麼要躲?陳仰一邊吐槽,一邊偷瞄醫院臺階下面的人影。過完了這個年,他二十六,朝簡二十,他們都是二開頭的年紀,年齡差彷彿縮小了很多。
陳仰揮開莫名其妙的想法,他望著雨裡的搭檔,蹙了蹙眉,怎麼跟小狗似的。
雨下大了,陳仰顧不上梳理亂七八糟的心緒,他從電線杆後面出來,大聲吼:“你站在那幹什麼,過來啊!”
朝簡掀起眼簾,目光穿過雨幕釘在他身上。
“還要不要回家了?”陳仰被嗆了一嘴雨水,難受地咳嗽了幾聲,等他抹著臉抬頭的時候,朝簡已經走向他。
陳仰下意識的又要往後退一步,朝簡已經跟他擦肩,把他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