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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快步穿過教室走到後排的吳玲玲座位前,問她有沒有注意那兩個隊友的死亡。
吳玲玲眼神呆滯地坐在椅子上面, 沒有絲毫反應。
“吳玲玲!”陳仰重敲桌面。
“啊……”吳玲玲張大嘴巴抬起頭看陳仰,眼白布滿血絲,眼神迷茫。
陳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手指了指她的斜後方,那裡的桌椅是空著的。
吳玲玲往那個方向扭頭, 空蕩蕩的課桌像是被無形的鮮血浸透, 血淋淋地往下滴落,她扯著假髮的動作猛一下加重,直接把假髮給扯了下來,露出很悽慘的髮際線。
“停……停電的時候點了蠟燭,教室裡昏昏黃黃的很恐怖,我沒有四處張望, 我一直盯著書,我沒注意其他人在做什麼……”吳玲玲手裡的假髮掉到了地上,她有些語無倫次,精神面貌脆弱不堪。
“你做的很好,盯著書不亂看是對的。”陳仰彎腰把假髮撿起來拍拍上面的灰,動作笨拙地給女孩戴了回去,他正要找附近的其他隊友詢問情況,校服就被抓住了。
“陳先生,你說我能回去嗎?”吳玲玲流著淚小心翼翼地問。她太痛苦了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她的心裡總有個聲音在說,其實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有閨蜜陪著她。
“結局是未知的,在結局到來前你必須得有堅定的信念,你要回去,你能回去。”陳仰看著她眼裡那點微弱得隨時都要熄滅的亮光說,“不要放棄。”
吳玲玲似懂非懂,陳先生是一個溫柔又堅強的人。
陳仰心頭沉寂,他見過很多生存意志動搖的隊友,那是死神來之前的訊號。
陳仰屈指點兩下吳玲玲的課本,在她看過來時認真道:“妹妹,千萬不要放棄自己。”
這是陳仰任務以來的最大感觸,也是他最想和隊友們說的話,路是很難走,但不能停,人要有希望。
陳仰抹抹臉,他的希望之光已經照亮了他前方的路,光不滅他不死。
“陳先生!”楊雪和隊伍裡的另外四個女生一塊過來,五人的臉上都沒什麼血色。
陳仰收攏思緒側頭,他只熟悉楊雪,剩下四個女生不熟,只知道她們是一個宿舍的,集體繫結身份號進了這裡。
那四個女生有想法也謹慎,她們抱團意識很強,自我介紹的時候全說的英文名,陳仰沒印象,只能透過髮型記她們。長髮,馬尾,短髮,麻花辮。
“她說她知道劉小容和小趙的死因。”楊雪指著麻花辮女孩告訴說。
“到這邊來說。”陳仰往後面的黑板那走,手招了招。
麻花辮在三個室友的陪同下走過去,她拽著脖子上面的亮晶晶熊貓頭掛件,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說話時聲音還是顫。
“上課沒多久,小趙就打擾到了劉小容,後面還因為頭髮被蠟燭燒到影響了同桌的其他人,”麻花辮摳緊掛件上的水鑽瑟瑟發抖,三個室友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撫。
一旁的楊雪眼裡露出羨慕之色,有朋友陪自己真好,她轉而又搖頭,不希望朋友進來。
死亡本就很難面對,和朋友死別會更……楊雪看了眼縮在座位上的吳玲玲,她不要經歷那樣悲痛的事。
麻花辮緩了緩說:“下課後李力和同桌都沒離開座位,他們在吃零食聊天,我沒聽清也不敢過去。”
三個室友對陳仰點點頭,表示她們家老么說的都是真的。
陳仰讓麻花辮繼續。
“我知道小趙要……我想通知大家,可我腿軟。”麻花辮的牙齒咯咯打顫,“沒過一會,大概就兩三分鐘,可能還不到,小趙就揹著身體,頭……頭整個仰到了背後,像是被一雙手強行扳成那樣的。”
三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