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兩塊錢真的很便宜。
“像你賣這個,一天下來能賺多少?有一百嗎?”陳仰咬著桂圓肉,儘管他知道其他任務者都來過了,說不定也是這樣的開場白,但他還是要走流程。
女人說:“平時沒有,旅遊節是有的。”
“後天就是旅遊節了。”陳仰喝掉最後一口糖水,“你做的糖水很好喝。”
女人收拾攤子,眉眼間盡是被生活攻擊留下的傷痕。
陳仰摸摸肚子:“再來一碗。”
多賺兩塊錢而已,女人卻對陳仰笑得很開心。
朝簡周身的氣息驟降。
陳仰把手伸進朝簡的黑色運動外套口袋裡,摸上他的手,安撫地哄了哄。
女人剛給陳仰盛好一碗糖水,就見一瘦白眼鏡男衝到攤子前,張口就要兩百塊錢。
“沒錢。”女人冷眼道。
眼鏡男瞪她:“怎麼沒有,你這糖水不是賣得好好的嗎!”
“糖水兩塊錢一碗,我賣十碗也才二十,又不是賣身,能禁得起你一百兩百的要?”
“呸!”眼鏡男朝地上啐了一口,“你噁心誰呢,我要不是為了家裡……”
“為了家裡?笑死人了,你成天就知道打麻將,你有做過一件正經事嗎?從哪來回哪去,別在我這叫,耽誤我做生意。”
“我不是為了家裡是為了什麼?你哥來了,家裡多個人吃飯,我打麻將還不是想掙點錢。”
“我哥交生活費的啊,你死人嗎你不知道?!我不想跟你吵,我賣完糖水還要去找我哥,你走!快點給我走!”
“……”
陳仰多次從隊友們的口中瞭解到葉宇妹妹妹夫的感情很差,這還是頭一回親眼看見。
那兩人在攤子前面吵起來了,漸漸有遊客停步圍觀。
陳仰顧不上喝糖水,他趕緊把碗遞給朝簡,急匆匆地過去勸解。
這場鬧劇以陳仰給了眼鏡男一腳收尾。
是個窩裡橫的,就知道跟自己老婆胡攪蠻纏,對外都挺不起腰板,被踹了就跑了。
陳仰想辦法疏通完擠在街角的遊客,他看一眼彎腰去撿掉落在地的塑膠碗筷的女人,心裡頭生出無數感慨。夫妻做到這個份上,跟仇人似的,還有繼續的必要嗎?沒有了吧,那為什麼不離呢。
陳仰瞥朝簡。
朝簡知道陳仰在想什麼,只回了幾個字:“未婚,不清楚。”
“……”陳仰揉眉心,總的來說,經濟條件不是婚姻最重要的東西,卻是必不可少的。
陳仰發現女人看著一個方向發愣,他將視線移過去,見是十元店。
那店裡的遊客進進出出,很熱鬧。
陳仰的餘光注意到女人的眼神,心裡一動:“在景區開個那樣的店,賺錢。”
女人垂眼:“要本錢。”
陳仰說:“有進貨渠道的話,本錢應該不需要多少。”
“不需要多少,那也得有啊,總不至於是一塊兩塊吧。”女人滿身灰敗的味道。
陳仰看看走近的幾個遊客:“有人來買糖水了。”
女人立即打起精神。
陳仰站到一邊,就著朝簡的手喝糖水,眼睛往女人那看,哥哥恐怕是她灰暗人生路上的唯一希望。
然而哥哥已經死了。
陳仰喝著糖水,傷感別人的人生的時候,三角橋另一處真在發生一起命案。
一箇中年精神病堵在巷子裡無差別殺人,不管是誰,看到就捅。
幾個任務者眼看有遊客受傷了,他們為了不觸犯死亡禁忌,不得不上去制止,卻低估了精神病的武力值。
那很可能是個退伍|軍|人,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