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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另一番景象。
鎮民們沒功夫打量外來人,他們像是在跟閻王爺搶時間。
雖然一直都有魚被捕上岸,堆積的越來越多,可是這些魚的身上都沒有名字。
要怎麼找出名字魚?
趙老頭顯然是得到了一條,可其他的在哪?是不是已經有人抓到了,偷偷藏起來,默不作聲呢?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放慢了抓魚的動作,猜忌的眼神掃來掃去,有什麼一觸即發。
“鄉親們——”
一個身穿藍布褂,胸前彆著鋼筆的中年男人慌慌張張的從遠處跑了過來,他站在河岸上面,看著混亂不堪的人群,神情焦急無比。
中年人叫高德貴,他是鎮長。
“鄉親們啊,聽我說!不要再搶了!”高德貴大聲的喊著。
“強搶長輩壽命是不孝……”
“強搶小輩壽命是不仁!”
“強搶同輩壽命是不義……!”
“人要是不孝不仁不義,壽命再長,那也是要天打雷劈的!”
你有沒有吃魚啊
“鄉親們……咳!咳咳咳!”高德貴被一口風嗆了一嘴, 說不成話了,他難受的大聲咳嗽了起來,咳得臉紅把脖子粗。
高德貴掩住嘴, 沒讓自己咳得唾沫星子亂飛。
陳仰捕捉到這個小細節, 他暗自打量這座不知名小鎮的鎮長, 黑皮,髮量少,留著山羊鬍,文鄒鄒的。
高德貴像是這才看到陳仰, 他放下掩著嘴的手,驚訝道:“陳先生, 你什麼時候到的啊?”
陳仰垂在褲子兩側的手指猛地一僵。
沒等陳仰丟擲合適的表情, 就聽中年人對朝簡喊:“朝先生。”接著又向兩位女士打招呼,“喬小姐,香小姐。”
喬小姐拿開了含在唇間的香菸, 香子慕把凌亂的黑髮理到後面,她們看著鎮長,異口同聲。
“你好。”
“好好好!”高德貴東張西望,“陳先生,其他人呢?”
陳仰的聲音有點沙啞:“河裡。”
高德貴在人群裡搜找了會, 點點頭道:“看到了, 我都看到了,我還想去鎮口接你們呢,沒想到你們已經進鎮了。”
“到了好,平安到了就好。”
高德貴對陳仰伸出手,面容和善:“陳先生,感謝你們的到來!”
陳仰握了下中年人的手, 冰冰涼涼的,都是他的冷汗。
“那我們……”
高德貴正說著,下面就傳來向東的吼聲:“我操,誰他媽把魚扔到老子拖鞋上的!”
陳仰看過去,河裡的情況有變。
向東到了岸上,大部分鎮民也都上來了,只有個別人還在摸索,有的攤在水裡,不死心的望著瀑布。
高德貴從褲子口袋裡拿出手表:“沒了。”
陳仰注意到那隻手錶沒錶帶,錶盤泛著舊舊的黃色,有一點劃痕,他問道:“什麼沒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走,我們慢慢說。”
高德貴把手錶放回口袋裡,嘆了口氣。
陳仰拉起朝簡:“我揹你吧。”
“不用。”朝簡握住柺杖,“帶好東西,其他不用管。”
陳仰拎起購物袋:“底下的人都回來了。”
朝簡打他的帽簷。
視線又被擋了。
陳仰趕緊把帽子往後撥,他見向東第一個回到了河岸上面,快步過去詢問。
向東拎著人字拖,赤腳踩在地上,腳丫子跟腿上都是泥巴,不茂密,卻很粗黑的腿毛貼著精壯的肌肉。
“那夥人屁都不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