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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延開著林月的手機先進石洞照明。
阿戊被推到洞裡,看到石柱的那一刻,他那雙總是輕淡的眯眯眼睜大,纖細的身子晃了一晃。
陳仰在他身後說:“祭壇,三幅畫,我們也都找到了。”
阿戊整個人癱軟在地。
趙元焦急地對著阿戊大聲道:“你趕緊告訴我們,怎麼阻止詛咒。”
張延踹阿戊:“快說!”
陳仰跟朝簡站在洞口邊,沒出聲。
“呵呵。”石洞裡響起阿戊的笑聲,邊笑邊搖頭:“沒有詛咒啊。”他抖著單薄的肩哈哈大笑,笑聲裡充滿了輕蔑跟諷刺,嘲世人愚蠢至極一般,“從來都不是詛咒。”
張延跟趙元都以為阿戊還在挑釁。
陳仰卻看出阿戊竟然不是在說假話,如果真不是詛咒……
他的表情變了變,心砰砰跳,手有自主意識的抓住了少年的柺杖:“不是詛咒是什麼?”
“是什麼……”阿戊爬到石柱那裡,坐了個古怪的手勢,虔誠的一點點撫摸上去,“那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是賜福,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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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福?”趙元滿臉臥槽,“人都成怪物了,賜個鬼的福!”
阿戊笑的惡意又譏諷:“那些不屬於任何生命形態的怪物為什麼會存在,你們不是都知道嗎,怎麼還來問我呢?”
張延板著臉:“不吃人肉不喝人血的也有,就是吃化肥,曬太陽,種自己,變異等死。”
阿戊正色糾正:“那是賜福的過程。”
幾人:“……”
趙元跟張延又要罵,陳仰打斷道:“別吵了,讓他說。”
阿戊只是用衣袖擦著石柱上的髒汙,遲遲沒有言語。
陳仰走過去,從揹包裡拿出幾張紙巾給他:“用這個擦吧。”
阿戊收下了他有意拉近關係的紙巾,卻對他的好心回以一句幽怨:“你怎麼沒死在林小姐手裡呢。”
陳仰無語。
“你們不是都不信任對方的嗎?隊友說殺就殺了。”阿戊看著他,眼裡是很純粹的,讓人厭惡不起來的困惑,“為什麼還有人信任你?”
陳仰回頭看一眼洞口的少年,耳邊是阿戊的一聲輕輕嘆息。
“你們這群人裡面,我最想殺的是你。”阿戊看著陳仰,臉上浮現一抹怪異的笑容,“因為現在只有你……”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就被飛過去的柺杖敲暈了。
氣氛驟變。
朝簡單腳立在石洞邊,胳膊壓在一根拐上面,面部被植物陰影覆蓋,神情一片模糊,周身氣息裡攪著正在瘋漲的暴虐,以他為中心往外擴散著黑色風暴。
變異還有這麼恐怖的?張延跟趙元不約而同的離他遠點,想說什麼又都沒說,怕被捲進那風暴裡,莫名其妙被打死。
儘管他們沒聽清阿戊說了什麼,很好奇。
陳仰也有點怵,哪怕朝簡那一下是為了他,對方給他的懼怕依然不比張延趙元少。
上次還有兩粒藥,這次沒了,他根本沒信心去安撫,況且眼下最要緊的是即將完成的任務。
阿戊手上有一塊在被張延帶來的路上擦出來的傷痕,滲出的血顏色不對,林月沒說謊,對方真中了詛咒,他更得抓緊,在對方成為植物前瞭解到前因後果。
陳仰把阿戊弄醒:“別再用挑撥離間這招了。”
阿戊茫然了一小會,呵笑:“實話啊。”
“我們聊正事,”陳仰不受他刺激,冷靜的說,“我知道島上這些人如今遭受的一切,是他們上一輩,或者上上一輩的罪行產生的因。”
阿戊擦石柱的動作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