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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扶著石壁出去,在少年身邊坐下來,沒頭沒尾地說了三個字:“麵包塊。”
沒等少年回應,陳仰往下說:“我在進來前試吃過,就在三連橋後面的西扶街拐角。”
“那麵包的味道很難吃,你想象不到的難吃,我吃完很難受,你晚上在路口碰見我的時候,我就是因為了吃了那個胃疼,準備去醫藥掛水。”
“張延在船上問我們那會,我發現自己怎麼也記不起那個推銷員的臉,才覺得是任務有關。”
陳仰一個人說著,他頓了頓:“我不跟張延他們說,是怕他們把我當保命符,吃我的肉,就像林月那樣。”
“我確實在張延跟我說我中了詛咒的時候就懷疑他弄反了,我也知道自己沒中招是因為麵包塊,但我不是主觀意識避開的,我不告訴你,不是怕你也吃我,是覺得沒任何提示,沒有用處,你信我說的嗎?”陳仰的聲音很輕。
朝簡低頭把玩著一朵不知道哪摘來的小黃花:“為什麼不信?”
陳仰看了他一會,平靜道:“你喝我的血吧。”
朝簡手裡的小黃花掉了下來。
陳仰不是隨便說說,他很嚴肅:“你也中了詛咒,現在沒事只是暫時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異了,我一個人完成不了任務,我需要你的幫助。”
朝簡看他片刻:“這種任務世界不會沒有規則,麵包塊的特效應該只對你個人有用,其他人就是獨吞了你,照樣也會中詛咒。”
陳仰一怔:“是嗎?”
“嗯。”朝簡把小黃花撿起來,丟到了他手上。
陳仰不解道:“你給我花幹什麼?”
朝簡:“吃掉。”
陳仰看看小黃花,吃了。還是信任的。
至於其他的,陳仰就不打探了,那是個人隱私。對方看樣子也是打算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不會告訴他。
花很苦,陳仰臉都皺了,他瞥瞥咳嗽的少年:“附近沒有治療感冒發燒的草藥嗎?”
朝簡吐息灼燒:“有,懶得弄。”
陳仰:“……”吃了藥也還是瘋的。
天色昏暗下來,山下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一群怪物集合在一起,其中有個服飾格格不入的大男孩。
正是趙元。
上午他躲在水缸裡被發現,心跳都停了,他不想死,急中生智的裝成怪物們的同類,又是扒土刨坑,又是硬吃化肥,還要一副很享受很貪婪的樣子。
演了一天,趙元才被放出來。
趙元還是不敢放鬆,他吃了很多化肥,吃著吃著,身體不知不覺主動接納,自己不是傻子,知道這是中了詛咒。
只是還沒有喪失人類的思維。
趙元樂觀的想,有神智就還是人,天快要黑了,他過了晚飯這一關,一定要想辦法逃進山裡,去找陳仰他們。
完成任務回去就好了。回去他要睡一個禮拜,再吃一個禮拜的火鍋。
一股臭味飄來,接著是一陣毛骨悚然的咕嚕咕嚕吞口水聲。趙元偷偷看了眼晚飯,差點沒暈過去。
這次不是吃化肥,是吃農家肥!!!
因為沒有了人類,連農家肥都成了稀有,要省著吃,兌了很多水,稀稀拉拉的。
幾大捅裝著。
成哥頂著張泛青的臉,木木的手拿一個大糞瓢,舀起一瓢糞水再倒回去,攪拌攪拌。
吞口水的聲音更響了。
所有怪物們都在自己的坑裡站好,等著施肥。
這一幕落入了戚婆婆老屋窗後的張延眼中,他藏了一天,收穫是看見戚婆婆啃了幾根血淋淋的大骨頭。至於什麼骨頭可想而知。
反正現在他看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