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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臉上有水。”喬橋用手電照著說,“嘴巴上也有。”
李正的神智稍微恢復了一點,他用手背抹了抹嘴,朝一邊呸呸幾聲。
“真腥。”李正揪起襯衣聞聞,又去嗅自己擦過水的手。
喬橋說:“海水嘛。”
最後一個音落下,樓道里揪陷入了靜默中。
水無聲,兩個年輕男女也無聲。
李正剛結束一場短跑比賽,選手是他跟死神,他往死裡跑,現在根本放鬆不下來,爆發過度的小腿肌肉還在抽。
而喬橋望著手電的光暈,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蓋住了水潤晶亮的眼眸,她的精氣神看起來不太好,似乎是情緒經歷過巨大的波動,人有些疲,鈍鈍的。
“嘶”李正吃痛的悶哼了聲。
手電的光暈立即從樓下挪向李正,夾雜著喬橋緊張的詢問:“怎麼了?”
“撞到肋骨了。”李正裝可憐的哼哼唧唧。
那地方喬橋不方便檢視,她拍拍李正的肩膀:“有驚無險。”
“是啊,萬幸。”李正心悸的吐了口氣,就當時那個生死一線的狀況,整個隊伍只有他能冒死拼一拼。
事後回想起來,李正後怕得要命,如果他就這麼死了,那他沒說出口的話便會被他帶到地府裡去,奈何橋一走,孟婆湯一喝,前程往事煙消雲散。
李正心口被揪住一樣疼,他突然說:“喬橋,我喜歡你。”
喬橋遲緩的垂頭跟他對視,沒說話。
“不是哥們的那種喜歡,我也不想做你兄弟,從來都不想。”李正撈起她拖到地上的白色裙襬,小聲說,“你第一天來景峰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喬橋還是沒說話。
“我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只高,不帥也不富,但我,我……我會努力的。”李正吞吞吐吐,越說越沒底氣,他的腦袋耷拉下去,單腿跪在樓梯上,像公主的騎士,“其實我本來打算一輩子不說的,可是來了這兒……”
在這裡的生死相依,以及害怕再也沒有機會的遺憾給了他勇氣。
“就是這樣,你看著辦吧。”李正露出一副“刀在你手裡,你隨意”的架勢。
喬橋撇嘴:“你話有點多。”
“那你是怎麼想的……”李正呆愣了幾秒,小心往她跟前湊。
暗淡的光暈裡,女孩沒有當場逃跑,也沒牴觸的奚落他,這讓李正的內心冒出一縷希冀,轉瞬間瘋狂膨脹。
喬橋柔軟的唇輕動,要說點什麼。
“等等,先別說!”李正就跟被人捏住七寸一樣叫起來,“我們活著出去了,你再回答我。”
喬橋:“……好吧。”
李正發現他跟喬橋之間的氣氛沒尷尬,還跟平時一樣。
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鬱悶。
李正跟喬橋回了二樓,他看到劉柳那副事不關己的死樣,氣得豎中指。
劉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把西服外套一裹,閉上眼睛蜷縮在牆邊。
其他人紛紛對李正表示了關心,這讓他有種打了個場勝仗凱旋的榮耀感,不過這感覺沒持續多久就散了。
電話這條線索沒參透,任務也沒做完,李正飄不起來。
“大半夜的,一通通的電話是在搞什麼?”張總費解,“這麼多次全是吐泡泡聲,沒有意義。”
餘哥猶豫著說:“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重點?”
“我懷疑重點不是吐泡泡聲,是別的?”他向其他人看去。
“重點不是吐泡泡聲,還能是什麼?”潘霖卷著筆記本,“水嗎?”
“我們接電話的時候都碰了,沒事啊。”潘霖自說自話,“水排除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