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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一世,那麼長,誰還沒受過點傷。
“帥哥,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跟殘……”文青改口,“慄毛成為搭檔的。”
陳仰一臉的迷茫:“慄毛?”
文青指朝簡:“栗色的頭髮,慄毛。”
陳仰:“……”
朝簡抬了抬柺杖。
文青立馬就撤了,臉還是青腫的。
陳仰瞥少年的頭髮,乾淨清爽,看起來是才染的,還沒長出黑髮。
“你染的這顏色挺好看的。”
朝簡不語。
陳仰其實還想說,他以前有幾年很喜歡染頭髮,具體是哪個年齡段忘了,只記得染的最多的就是這顏色。
可惜現場唯一的聽眾話太少,話題活絡不起來。
陳仰想起第一次聽見少年開口的畫面,在船上,他要撒尿,讓自己轉過去,發音很不自然,像老舊的齒輪,字裡行間帶著鐵鏽味。
這一刻不知怎麼的,陳仰把當時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是不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說過話?”
朝簡沒回應,他吃了兩粒藥。
今天的第三次。
陳仰剛要問少年為什麼多吃,就聽見了一串清脆笑聲。
“車站裡有小孩子嗎?”
問完就臉色劇變。
沒有!
任務者裡沒有誰帶著孩子!
陳仰知道那個笑聲傳來的方位,可他不敢看,他一動不動的面向少年,失血的唇輕抖。
女鬼的恐怖程度大於男鬼。
小孩子是他們的總和!
“五年前車站死了個孕婦。”朝簡湊到他耳邊,低語。
陳仰全身僵硬。
“嗚……嗚啦啊……嗚嗚……”
一輛玩具車吭呲吭呲的開了過來,伴隨著聲音極其模糊的音樂。
玩具車停在了陳仰身後。
一股寒意從陳仰腳底心竄湧而上,往心口衝,又擴散開,他屏息呆立,背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陳仰的餘光裡,後面跑來一個東西。
是人形的,沒有皮。
血肉模糊。
陳仰心臟不跳了,他白痴的想,孕婦的話,就是孩子還在肚子裡,沒生出來吧。
現在長大了,只是沒長出面板。
陳仰打算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這時背後響起一個幽怨的聲音:“大哥哥,你擋到我的路了,我的車過不去。”
陳仰猛地閉上眼,顫聲道:“對不起。”
他想讓開,可是腳挪不動。
一隻手撈住他的腰,把他拉到了一邊。
過了片刻,陳仰確定陰氣消失了才把眼睛睜開,他的額角被冷汗打溼,泛著水光。
“你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朝簡搖頭。
陳仰慘白著臉:“老李是特殊情況,大家都看見了,打火機鬼是有求於我,那小孩子我為什麼能看見?”
“跟你的標記有關。”
朝簡道:“隨著時間拉長,它會讓你有同類的氣息。”
陳仰明白了,就是他陰氣重了,陽氣弱了,他這時候還顧著找線索。
“那我能跟鬼打探情報?”
朝簡潑涼水:“他們不會說的,死了也有害怕的東西。”
陳仰頓時就洩了氣。
撞鬼僅有的利處也不會有,全是害處。
那他要怎麼安慰自己苦中作樂。
陳仰想到那個標記,對朝簡說:“你拍一下我頭後的水泡,我看看。”
朝簡:“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