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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就聽班主任說:“你只要把對數學的喜愛撥十分十一到語文上面,語文就不會不及格。”
陳·文科生·仰的眼前一黑,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麻煩了,任務者們要從別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的人設,而且……他深呼吸,人設肯定不是擺設,會涉及任務。
一節課四十五分鐘,班主任用零頭跟學生互動,剩下時間講沁園春,講詞牌,粉筆不時劃過黑板,發出呲一聲響。
陳仰吃了一嘴粉筆灰,他覺得這個任務是在懲罰他過去上課時打瞌睡吃東西看小說開小差聊天嗑瓜子,這節課他全程繃著頭皮屏住呼吸,沒有一刻敢放鬆,做筆記都輕輕寫,生怕把桌上的什麼東西碰掉到地上,或者下意識挪桌椅。
下課鈴響的那一刻,教室裡猶如變成被一根長杆攪亂的湖水,班主任把課本往胳膊裡一夾,端著茶杯開門出去,拉椅子聲,勺子刮擦飯缸的清脆聲,說話聲,腳步聲奏起放學的交響樂。
陳仰偷看手機,上課的時候時間的流速是正常的,下課後就又開始加快。
文青來喊靳驍長和陳仰,手指指窗臺。
陳仰望去,窗臺外面擺了一排不鏽鋼飯盒,他一看就知道哪個是自己的,就跟進教室的時候找座位一樣。
“你們先走。”陳仰給文青使眼色,我有點事要確認,一會食堂門口見。
文青和靳驍長一人拎一個飯盒下樓,吃不吃飯無所謂,關鍵是融入集體當中。既然到了放學的時間點,那就去食堂。
“他的狀態不錯,我還以為他會習慣性地喊,朝簡,朝簡,朝簡,然後意識到人不在身邊就會頹喪無助。”文青把玩長勺子,“啊對了,他還習慣拉朝簡,走哪拉到哪,這一下估計挺不適應的,可憐。”
靳驍長:“不聊時間資訊?”
“不聊,沒勁。”文青神情懨懨,“我指望白教授給力點,結果哪知道他是假清高真憨憨,做任務規規矩矩,很無聊。”他又想到了誰,眼裡的死水活了起來,“還是有期待的,晚點我要隆重出場演一出好玩的。”
“那你要失望了,”靳驍長知道文青指的是哪個人,“不過是個小魚小蝦,給不了你精彩的舞臺。”
“有比沒有好,湊合吧,老師告訴過我,做人要知足,我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文青忽然往靳驍長跟前湊,“你的嘴裡怎麼會有奶味?”
靳驍長將文青的腦袋扣住,撥開。
“陳仰的吧,他吃的奶片不甜,奶味重。”文青用飯盒撞了下靳驍長的飯盒,“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不待見他,還吃他奶片,太狗了吧,人間狗王。”
靳驍長的氣場變得凌然危險,他抓幾下亂糟糟的額前捲髮,眉眼又慵懶起來:“講話文明點,青青。”
“我叫文青,不叫文明。”文青跳下臺階轉頭,仰起臉笑嘻嘻道,“老靳,問你個問題啊,信念感是什麼東西?”
“是希望。”靳驍長從文青身側走過,那雙藍綠的眼睛像是能穿透浮塵去向遠方,那裡有平平淡淡的風吹茅草,炊煙升起。
文青在安靜的樓道里呢喃:“哇哦。”所以呢?希望又是什麼東西?
樓道口傳來靳驍長的聲音:“青青,下來。”
“你等著,我這就下去打你!”文青把飯盒晃得當啷想。
教室裡就剩幾個人了,陳仰是其中之一,他慢慢悠悠地收拾桌上的課本,手肘裝作不經意地碰了下同桌。
“誒,姜未。”陳仰湊近,他不會傻到直接問“為什麼開學一週了,今天卻在學第一課”,試探需要技巧。
“這一週你是怎麼過的啊?”陳仰態度和煦地笑著問道。
“就……在家看書。”姜未有些磕巴。
陳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