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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簡撥柺杖。
陳仰沒鬆手,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過於激動,害怕,興奮等只要是不在舒服區域內的情緒,都會做出這個舉動。
抓的又快又準。
這會陳仰也顧不上不好意思,他急切的求證:“是不是?”
朝簡把那根撥不開的柺杖給他,騰出手伸出一根食指,將他湊到自己眼皮底下的臉往後戳。
“說話就說,別噴。”
嫌棄到不行,還抹了把臉跟淺淡的唇。
陳仰把嘴一閉,又忍不住張開:“所以說,任務是我們在車站裡面活過這三天,18號的21點55成功上車?”
朝簡:“或許。”
陳仰聽他沒起伏的聲調,再看他沒表情的臉,心裡無端覺得這個可能性有八分。
“那十三個死了的乘客是要找替死鬼嗎?”
陳仰自顧自的說:“替死鬼的故事,我妹跟我講過。”
提起這往事,他就想起當年聽完鬼故事後不敢照鏡子,不敢洗頭,上廁所都要他妹妹在門外跟自己說話。
怕鬼的人才懂他的感受。
甭管過多少年,那種“洗臉的時候都不敢把眼睛閉上”的感覺依舊記憶深刻。
“它們要從現在的二十六人裡面選十三個,按照他們的死法死一遍?”
陳仰捏手裡的柺杖:“不對,不是!”
“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陳仰自言自語:“要只是找替死鬼,那車票有什麼意義?車票就多餘了……”
“不論是不是這個玩法,有一件事是明擺著的,”朝簡說,“火車站裡有鬼。”
陳仰沒聲了。
朝簡瞥他:“有準備?”
陳仰要是為了面子不想丟臉,就會說“當然有,我早就準備好了”,但面子他年少時太寶貝了,現在對它的感情稍微收了收。
所以陳仰說:“沒有,我完全沒有準備。”
言下之意是,鬼來了,還要麻煩你幫我擋擋。
朝簡眼尾上挑,面無表情:“呵。”
陳仰回以笑容。
“……”
朝簡緩緩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又沒說,隱隱嘆息了聲,他拿走自己那根柺杖,拄拐進了一個隔間。
外面就陳仰一個人,鏡子都妖魔化了,他管不住腳的走到隔間那裡,問了句廢話:“你在裡面幹什麼?”
隔間裡有衣物被撩起的悉悉索索聲,接著是冷漠的聲音,回他的廢話,道:“撒尿。”
陳仰不假思索的說:“外面不是有小便池嗎?怎麼不用?”
“還讓你看?”
陳仰:“……”
這口氣,怎麼一副他很想看的樣子?哪來的誤會。
而且,這個“還”字更是莫名其妙。
他看過嗎?
傍晚那會兒,陳仰在武玉那跟她聊完就回家了,接著碰上少年,燒飯吃飯,收拾泡茶,之後就是來了任務。
陳仰背上揹包就走的,沒想起來裡面的驅鬼物品。
現在他想起來了,包拉鍊拉開一看,沒了,全沒了,都成了灰。
陳仰懵了幾秒,把包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到水池邊的臺子上,將裡面的灰都倒進池子裡。
“我買了些驅鬼物品,都燒成灰了。”
陳仰哭笑不得,忍不住跟隔間裡的少年吐槽起來:“我卻感覺不到一點燙,包裡其他用品也都沒事,你說……”
話聲一停,陳仰聽到廁所外有腳步聲,停在門口,他開水龍頭放水,沖走那些灰燼,留意著那扇門。
敲門聲一直沒響,人也沒走。
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