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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把木門開大些,柺杖搭進去,再是右腳:“進來,關門。”
陳仰不合時宜的感嘆,這位的發音不知不覺順暢了,找不出一絲最初的生澀,他小跑著跟上去:“你有打算了?”
少年:“天亮進山。”轉而又道,“就你跟我,不帶別人。”
“好,我們偷偷去。”陳仰轉身關門的時候,看到什麼,呼吸猝然一滯。
黑色樹根上長出來了一根細細的嫩綠枝椏,在夜色下生機勃勃的對他搖晃著,像是老太太在跟他招手。
陳仰彷彿迷了神智,腳往那邊邁,後面一股大力將他扯回了回去,他還有點呆:“老太太有話跟我說。”
少年扯著他,五指加重力道:“說什麼?”
陳仰疼得回了神,他看著那還在晃的枝椏,脊背一陣陣發涼:“……讓我給她施肥?”
少年鬆開他的手臂。
陳仰感覺炭化的樹根正在復活,他的心臟猛跳起來:“雜物間有化肥,要不我去弄點出來試試?”
少年:“那些化肥不能動。”
陳仰:“為什麼?”
“明天你就知道了。”少年把他拽進來,用柺杖將木門一推,砰的關上了。
門一關,那根細嫩的枝椏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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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以為少年不讓他叫上張延三人是懷疑他們,沒料到他是嫌他們又醜又煩。
煩可以理解,醜就恕陳仰理解不能,那三人哪個都不醜。
陳仰跟少年到棺材停放地時,天矇矇亮,周圍一大片都火燒得光禿禿的,像個被火星砸過的大黑坑,不見寸草,看不出絲毫之前的繁茂幽靜。
陳仰昨天吐了幾次,早飯又沒吃,胃裡空蕩蕩的,他摳三個奶片放嘴裡含著,那一板剩下的都給了少年。
“你去那邊。”少年疲倦的眼輕掀,給他指了個方向,“找到了喊我。”
陳仰不知道要找什麼,他也不問,點點頭就去了。
少年垂眸看手上的奶片,動了動眉頭,下一秒就收進了運動衣的口袋裡。
天色漸漸明亮,晨曦灑到這塊坑裡,淋了各自尋找的兩人一身。那一抹金色就要蓋住昨晚滋生的詭異,直到陳仰挖出小半塊石碑。
少年聞聲拄拐靠近,看他直接用衣服擦石碑,太陽穴一抽,嫌棄道:“你揹包裡沒紙?”
陳仰:“……有。”
結果用完一包紙巾,石碑也沒擦乾淨,坑坑窪窪間還是灰不拉幾髒兮兮的,看不清上面的東西。
“你在這等我。”陳仰起身跑了,返回時手裡捧著一個大寬葉子,他走到石碑前把大葉子傾斜,半瓢水淋了下去。
“樹林裡不是有一些大缸嘛,離這不算遠,水就是我從那裡弄來的。”陳仰下意識給少年說了一聲,蹲下來再去擦石碑。
慢慢的石碑上的東西清晰了起來,是被泥土跟時間腐蝕掉大半的碑文。
儘管只有零零散散的一部分能看見,陳仰的心跳還是快了起來,他用手細細摸了兩遍,激動的抖著手從揹包裡拿出匣子。
一對比,碑文果真跟匣子上的是同一類文字。
陳仰腿一軟,對著石碑坐下來:“和我猜的一樣,島上存在過另一種文明。”
“現在生活在島上的這些人是外來的……”他轉著脖子仰頭看少年,眼裡有找到線索的興奮,“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出去了。”
少年俯視他半響:“還早。”
陳仰冷不防被潑冷水,也不生氣,只是不解:“怎麼會,大脈絡已經出來了,只要搞清消失的文明背後的真相,就能知道詛咒的根源。”
少年道:“你忽略了兩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