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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護林員早就死了啊,都成厲鬼了。”
“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們是新的‘護林員’。”
周圍的氣流凍結起來,一股股的寒意往眾人的心頭衝湧,膽小的都打起了哆嗦,彷彿提前看到了自己的死狀。
“冤有頭債有主,厲鬼怎麼不把那怪物的皮剝了?”有任務者受不了地哭叫起來。
“鬼有鬼的規則。”孫文軍的嗓音文雅和氣,“你們可以當成一個遊戲,這裡的一切都是副本設定。”
“所以就是,不管是當“護林員”,還是當“盜賊”,都很危險。”
隨著孫文軍的這句話落下,隊伍裡又有幾個人掉在了懸崖邊上,搖搖晃晃。
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很短,發呆都不夠用。陳仰既屬於這個任務,也不屬於這個任務,他的心理和精神所遭受的摧殘和其他人不同。
陳仰坐在石頭上面,視野裡是正在和隊友說話的朝簡,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笑了一下。
“咔嚓”
陳仰咬了一口小果子,曾經的朝簡眼裡並不是只有他。這讓他既感到微妙的不適應和茫然,又覺得心酸。
朝簡的世界原本是很大的,那裡面裝著友情戰友情,後來卻縮成了只融得下他一個人的大小。
友情,戰友情,愛情,親情全都是他。
陳仰一個果子吃完,畫面一轉,他聽到了“叮叮噹噹”聲,呼吸裡充斥著嗆人的石灰氣味,口中沒有一點果香。
香子慕和幾個人打造石像,那石像的面目是個佝僂著背的老人,左手牽著小孩,右手拄著柺杖,整體的進展很粗糙。她氣喘吁吁地喊道:“仰哥,小孩我不會修,你幫我一下!”
陳仰他下意識過去,他從香子慕汗溼發紅的手裡接走鑿子,動作幹練地敲起來。他說了些他不懂的話,都是些技術上的東西。
香子慕“嗯嗯”地回應,一副不走心的樣子。
“認真點。”陳仰喝道,“等你學會了,下次再有類似的任務,你就不至於急成這樣。”
香子慕薅著沾滿灰塵的頭髮:“不是有你嗎。”
“萬一以後我不在了呢?”陳仰不由自主地說道。
香子慕瞬間就變了臉色,她要發火,孫文軍搶在她前面訓斥陳仰:“別說這種話,聽著刺耳。”
孫文軍像個大哥,他教訓完弟弟,完了就掉頭教訓妹妹:“你也是,學了又沒有壞處。”
香子慕抖了抖起皮的嘴唇,垂下頭:“我學。”
陳仰拿著鑿子的手緊了緊,他想起來無名小鎮的任務裡,香子慕修過女瘋子的孩子石像,那活基本是她一人扛的。
那時候陳仰很意外,他沒想到香子慕還能有那技術。
原來這一手是他教她的。
陳仰不停揮動鑿子,這是任務最後了,修完老人和她孫女的石像,讓她們住進來,大家就可以離開。
不遠處是剛才替下去休息的幾個任務者,他們癱坐在地,灰頭土臉,滿身疲憊,朝簡就在其中。
陳仰走了下神,差點鑿到手,這是他在山林任務後,再次跟朝簡碰面。
這期間朝簡做過幾個任務,他的身上很明顯已經少了一些東西,多了一些東西。
陳仰跳過任務前期,他直接用大家蒐集的工具,把小孩的石像打細一點,手上的水泡又多了好幾個。
當陳仰退開些,找個地方坐下來的時候,朝簡湊了過來。
“陳先生,你好像什麼都會。”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神,”陳仰蜷縮起手指,掩藏手心的水泡,“我只是任務做多了,掌握了一些技能。”
朝簡低著頭:“你的身份號是比較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