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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行,我體質不好,膽子也小,平時只是耍耍嘴上功夫,真刀真槍我就怕了,別說殺人,我拿刀都抖……姐,你讓我停下吧。”香月驀地垂頭彎腰,擺出一個懇求的姿態。
香子慕身子一晃。
香月狠狠擦了擦眼睛,抬起頭揚聲道: “我心甘情願留下,你們放心!”
喬小姐從後面扶住要昏倒的香子慕:“大家都會停,你弟弟只是停在我們前面一些而已。”
香子慕全身發抖,泣不成聲。
喬小姐一手拿著刀,一手給了她一個擁抱。
“嗚……啊啊啊!!!”香子慕痛苦地嚎啕大哭。
零點到來的那一刻,腐臭的陰風颳過,b區陷入死寂。
香子慕還在哭,喬小姐兩隻手抱著她,拍她後背。
陳仰眼前一陣陣發黑,即將暈過去,孫文軍撈著他。
香月的衣服變成了護士服。
陳仰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他看著小護士,小護士也在看他。
小護士對他微笑。
這一幕和康復院a區那時候重疊了。
陳仰眼裡的堅定變成恍惚,這是假的,還是真的?我呢?我是不是真的?
不要想了,不能想了,冷靜下來,陳仰大力錘擊自己的頭部,沒有用,他就死死摳進小臂的傷口裡面,指甲摳住血肉。朝簡在等我,朝簡還在等我,他搖晃著左右張望,朝簡呢……朝簡呢……
“陳先生,你好。”背後忽然響起一道鄭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有些拘謹的聲音。
那聲音讓陳仰的靈魂一顫,他猛地轉身。
陽光在他眼前閃耀。
這裡不是康復院的b區大廳,香月不見了,堆積的屍體也不見了。
他在山裡,鳥語花香,有個身高腿長的少年穿過樹下,逆著細碎的光影向他走來。
陳仰維持著大力摳傷口的動作,直到他的指甲傳來要翻掉的訊號,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小臂是完好的。
陳仰怔怔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高大少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
一個音節好像就已經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少年穿著簡單的白t恤跟黑色長褲,留著短短的清爽黑髮,他微低頭看過來,眼神清亮明朗,臉上帶著乾淨陽光的笑容: “我姓朝,簡單的簡, 走馬燈
風吹過翠綠的樹梢, 吹過少年介於青澀和成熟之間的明晰眉眼,吹向從未來回來的年輕男人,那陣風輕柔地鑽進他擋著眼睛的胳膊裡, 吻上他潮溼滾燙的眼角。
男人在哭, 少年在笑。
他們面對著面, 中間隔著一個時空和無數條生命,無數人的希望和絕望。
“陳先生,你沒事吧?”朝簡擔憂地問道。
“沒事。”陳仰揉了揉眼睛,“太陽太曬了。”
“山裡是有些曬。”朝簡從揹包裡拿出一瓶水遞過去, “你喝點水。”
陳仰看著少年眼中的善良和正直,愣了愣, 手伸過去, 接住了那瓶沾著他體溫的水:“多謝。”
他走過康復院b區那一步,身上的皮被扒掉了一層,鮮血淋漓, 可現在他將一身皮肉翻裂的血口藏了起來,一同被他掩藏的還有悲傷和痛苦,他只給少年看他的疲憊。
陳仰擰蓋瓶蓋,仰頭往嘴裡灌了幾口水,又疼又澀的嗓子得到了緩解, 他餘光裡的小物件還彎著腰低頭看他, 那張青春氣息濃郁的輪廓每一寸都是這麼鮮明。
“這裡是幻境吧。”陳仰呢喃。
朝簡皺眉:“不是鬼打牆?”他抓抓頭髮,“我以為是鬼打牆。”
陳仰看他皺眉的樣子,腦中是目前這個任務的相關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