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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元沒想過朝簡會回應,對方在小尹島只搭理陳仰,其他人都不鳥的。
好像自帶遮蔽功能,永遠只有陳仰一個人在他的視野範圍裡面。
所以當朝簡開口的時候,趙元腦袋宕機。
好,朝簡嗓音極低的說。
趙元震驚之餘忍不住的猜想,朝簡破例接受他的好意,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陳仰?
單箭頭吧,趙元沒有意識到自己心裡這麼想的,眼裡就寫上了這句話,他只看見朝簡的面色猝然陰了下來。
“!”
趙元連忙撤了,沒敢再去猜疑。
“誒,趙元,你幫我看看……人呢?”陳仰東張西望。
“看什麼?”
頭頂響起朝簡的聲音,陳仰回了神,指著一塊碎片說:“這是我帳篷裡的。”
“碎片上是鮮豔的紅色,有沒有可能是挖沙子的塑膠小桶?”
朝簡看了眼,說:“也許。”
陳仰還沒來得及把這個資訊歸納起來,又聽他道:“我的看法跟你不同,我認為是紅裙子。”
“紅裙……”陳仰把嘴閉上,行吧,在結果出來前,哪個都有可能。
陳仰沒再盯著看了,他讓朝簡把碎片都收起來。
“我們去更衣室找找文青。”陳仰說,“他進去就沒再出來,喊了也不應。”
朝簡拄拐起身。
陳仰看他的柺杖上都是沙子,蹙眉道:“我揹你吧。”
“不用。”朝簡搭著雙柺往更衣室走。
陳仰走在少年身旁,他們的影子在沙子上面拖得長長的,風吹不散,太陽曬不焦,一直跟著他們。
男女更衣室不在一邊,是正對著的,中間隔著一塊空地,髒兮兮的。
陳仰衝男更衣室喊了聲,裡面稀里嘩啦的水聲持續不止,夾雜著何翔睿的應聲。
看來三人都沒事。陳仰拉著朝簡去了女更衣室。
這是陳仰第一次進去。
女更衣室比男更衣室要陰冷許多,佈置是一樣的,同樣只有儲存櫃,一排水管,兩個長凳。
而文青就趴在長凳上面,臉歪向裡側,雙手垂在兩邊,身體一動不動。
死了?
陳仰眼皮痙攣,他抓住朝簡的胳膊,同一時間,朝簡的柺杖往文青頭部揮去。
“慄毛,你打人的手法還真是簡單粗暴啊,喜歡爆頭嗎,好血腥。”
凳子上的文青跟個殭屍似的直挺挺坐起來,避開朝簡的柺杖:“這習慣不好,要改啊,這麼暴虐會討不到老婆的。”
陳仰在朝簡前面開口,他沒好氣道:“文青,你裝死嚇唬我們?”
“怎麼會,我又不是小孩子。”文青晃著腿,“再說了,要嚇也只能嚇嚇你,你邊上的我可沒本事把他嚇到。”
陳仰無語了會:“別人喊你,你怎麼不吱聲?”
“睡著了啊,這裡陰陰的,很好睡,你不覺得嗎。”文青打哈欠。
陳仰:“……”
不覺得,陳仰是帶著一身熱汗進來的,這裡的涼意一股腦往他張開的毛孔裡竄,他渾身流動的血液都慢了下來。
文青理理厚劉海:“有新發現?”
陳仰說了馮初的猜測。
“哇哦,新人裡的扛把子。”文青拍拍手,“這讓我想到了孫娘娘,他的潛力也不錯,我知道你很看好他,可惜了。”
“報恩報恩,把自己的命給報了出去。”
文青輕笑:“現在的成年人,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到底的不多,他能做到這一點,還是挺讓我刮目相看的。”
陳仰垂了垂眼。
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