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耀星公司的副總,嶽輝。”陳知予聲色溫和地對季疏白說道,“來找你的。”
季疏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著嶽輝伸出了右手:“您好,季疏白。”
嶽輝伸手,客氣有禮地回道:“您好。”
寒暄過後,嶽輝落座,王翰很有眼色,立即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站到了一邊。
攝影師也不傻,也一同站了起來。
嶽輝坐下後對二人說道:“你們倆先下去吧,還有工作要做。”
副總髮話後,王翰和攝影師立即揹著裝置朝著樓梯口走了過去,陳知予原本也想跟著他們倆一起下樓,但誰知道才剛朝著樓梯口走了一步她就聽到季疏白的聲音:“你別走。”
不是命令的語氣,而是一種溫柔中又夾雜著撒嬌意味的柔軟語氣。
陳知予的心尖猛然一顫,像是被舔了手心的感覺,心都跟著化了,立即轉身看著他:“怎麼了?”
季疏白:“你是老闆娘,怎麼能走呢?”
陳知予之所以敢讓季疏白單獨和嶽輝談判,就是相信他的能力,所以才會選擇離開,免得他會緊張,畢竟她還是他的老闆娘。
他跟紅啵啵他們幾個不一樣,他才來不久,性格還比較靦腆,對待老闆娘的態度肯定不會像紅啵啵他們幾個一樣隨意,她擔心如果自己坐在他身邊的話,他會拘束,談判的時候會放不開手腳。
她以為他想讓她留下來是出於員工對老闆娘的尊重,於是就用一種安撫的語氣回了句:“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按照你的想法去談就好,不用管我怎麼想,我相信你。”
“可是……”季疏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雙眸漆黑明亮,語氣柔軟,又充斥著幾分無奈,“你是我老婆,酒吧是我們兩個人的,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在怎麼能行?”
陳知予:“……”
窒息的感覺,還特別熱,像是忽然間被人摁進了高溫桑拿房裡。
雖然她剛才已經聽紅啵啵他們幾個講述過了,季疏白和秦濤談判的時候自稱是酒吧老闆,並且也向秦濤表明了他們倆是夫妻關係,秉持著做戲做全套的原理,他在嶽輝面前喊她老婆確實沒什麼問題,但就是太突然了,她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話,還有點不知所措。
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被一個臭弟弟撩紅了臉。
就離譜!
季疏白卻面不改色,語氣自然又溫和:“過來吧,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心裡也踏實一些。”
陳知予的臉卻更紅了,沒想到這個小崽子的演技竟然這麼好,好到她都快分辨不出真假了。
這時,被冷落許久的嶽輝輕嘆了口氣,對著陳知予無奈一笑:“老闆娘,您還是留下來陪著季老闆吧,您要是不留下來,我這狗糧還不知道要吃到什麼時候呢。”
陳知予面如火燙,卻不得不配合著季疏白說一些場面話:“他呀,就是太粘人,我也挺無奈的。”說著話,她就朝著季疏白走了過去,坐在了他身邊。
嶽輝舒了口氣,看向了季疏白:“尊夫人已經坐在您身邊了,咱們可以開始談正事了吧?”
“尊夫人”三個字成功博得了季少爺的歡心,他心滿意足地勾起了唇角,微微眯起了眼睛,滿含欣賞地看著嶽輝:“你是哪家公司的?”
嶽輝:“……”
陳知予氣急敗壞,瞪著季疏白說道:“剛不跟你說了麼,耀星!”說完,她又趕緊看向了嶽輝,賠笑著解釋,“他記性不太好,在家也是,我上一秒交代他的事,他下一秒就忘了。”
季疏白扭臉看著她,神色倔強,語氣篤定:“你交代的事情我從來沒忘過。”
陳知予:“……”少爺,您是真的聽不出來我在化解尷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