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初秋,樹葉依舊茂盛。路上沒有行人,路燈昏黃色的光打在了枝葉上,在路面投下了一片片搖曳的樹影。
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陳知予就把剛才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小和尚”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插曲,輕若鴻毛不足道也,如何生存下去才是她生活的主旋律。
想到南橋,她下意識地撫摸了一下戴在手腕上的那隻表。
又要交房租了,要儘快把表賣出去才行,不然連這個季度的房租都交不起。
地段的變遷導致客流量急劇下降,生意越發的不景氣,她也曾想方設法地搞營銷,但是大成本的推廣她投不起,小成本的推廣又沒什麼力度,效果最多隻能持續一週左右,連本錢都收不回來。
做生意也要講究時運,南橋的時運,確實不濟。
酒吧現在持續處於虧錢狀態,按理說轉讓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她不能沒有南橋,因為南橋是哥哥一手打造出來的,是哥哥的心血,也是她和另外三個人的家。
而且即便是她同意了轉讓南橋,另外三個人也不會同意。
除非傾家蕩產,不然她一定要堅守南橋。
就在她猶豫著明天上午要不要去二手鐘錶市場試試運氣的時候,耳畔忽然想起了熟悉的嗓音:“你怎麼還沒走?”
陳知予聞聲抬頭,看向了酒吧門口,那裡站著一位瘦瘦小小的女生,身穿淺紅色lo裙,揹著一個黑色雙肩包,纖細的雙腿上套著潔白的長筒襪,小巧的雙腳上穿著一雙細帶小皮鞋。個頭不到一米六,面板白皙五官精緻,標準的小蘿莉,像極了洋娃娃。
已經快晚上十點了,看到紅啵啵回來後,陳知予放心了,回道:“這才幾點,我回去那麼早也沒事幹。”酒吧裡也沒客人,其實她完全可以早點回家,但是卻一直沒走,只是為了等他們幾個回來。
生意不好,他們幾個沒必要全都留在酒吧,於是就實行了輪班制,一人輪一天在酒吧值班,這樣一來其他人就能去幹兼職了。
四人兼職賺來的錢,大部分都貼給了酒吧,他們心照不宣地共同往這間一直在倒閉邊緣的酒吧裡扔錢,只為了緊緊地勒住手中韁繩,不讓這間酒吧一頭扎進倒閉的深淵中。
今天剛好輪到了陳知予值班。
紅啵啵比陳知予小四歲,今年二十四,十三歲那年流落街頭,被陳知昂撿回來了,從那時起她就一直留在南橋。
一起共同生活了十一年,陳知予早就把這個被哥哥撿回來的女孩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妹。
妹妹太晚回來,姐姐總是擔心的,親眼看到她平安到家,她才會安心。
紅啵啵進門後直接朝著陳知予走了過去,還沒走到她身邊呢,目光率先落到了她的手腕上,看到她的手錶還在,她不僅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又要變賣家產了呢。”
陳知予無奈一笑,否認道:“你想多了,我還能賣什麼呀?再賣就把我自己賣出去了。”
紅啵啵:“先賣加菲貓吧,現在豬肉漲價了,他最值錢。”
加菲貓原名茅飛迦,是酒吧的調酒師,長得白白胖胖,圓頭圓臉圓身體,像極了加菲貓,故得此名。
加菲貓和陳知予一樣大,也是陳知昂領回來的。
本是貧困山區來的孩子,十六歲那年身無分文的來到了東輔,不慎被騙進了犯罪集團,成為了一名職業小偷,在街上偷陳知昂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但是陳知昂並沒有把他交給警察,反而還將他從犯罪團伙中救了出來,領回了酒吧,讓他跟著當年的那個老調酒師學習調酒。
陳家破產後,那位老調酒師辭了職,但是加菲貓卻一直沒走,因為南橋是他的家。
聽聞紅啵啵的話後,陳知予被逗笑了:“我覺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