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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個人跟他說香子慕認識他,還說她怕朝簡。具體是誰他想不起來了,只知道是小鎮那個任務裡的隊友說的。
“我們成為搭檔以後遇到過她幾次。”朝簡的眉頭皺了起來,厭煩道,“不想說她。”
“那不說了。”陳仰摸出奶片撕開,香子慕是他的老隊友,朝簡不喜歡她。
至於原因……陳仰把奶片給朝簡,等見到香子慕再說吧。
陳仰跟朝簡在超市買生活用品的時候,武叔的電話打了過來。
“早早你在哪啊,你快來康復院,小玉醒啦……孩她媽你快讓開點,小玉你躺好……醫生,快叫醫生——”武叔那頭一片混亂。
陳仰聽著“嘟嘟嘟”的聲音,眉頭一跳:“武玉醒了。”
朝簡在看調料。
陳仰把朝簡手裡的胡椒粉放回架子上面:“我們去醫院!”
朝簡嘎嘣嘎嘣咬著奶片:“那家人跟你沒關係。”
陳仰匆匆把推車放一邊,拉著朝簡就走。他知道他重置後的社會關係是假的,但這是他現在的生活,他還在這個圈子裡面。
“武玉不會被重置了吧?”陳仰自問自答,不會。她要是被重置了,武叔就不會記得她了。
“我們快點。”陳仰加快腳步。
朝簡被陳仰拽著走,目光落在他的後腦勺上面。
“後不後悔知道一切?”朝簡說,“你原本有親人可以回憶,有朋友有鄰居,知道一切以後,你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
陳仰腳步不停:“後悔,也不後悔,人要往前看,往前走。”
“再說我也不是什麼都沒有。”陳仰晃了晃一直讓他拽著的手,回頭笑。
朝簡闊步跟他並肩。
武玉的腦電波遭到衝擊,她醒來看著這個世界,整個人有些崩潰。
“小玉,你不能再下床了。”武嬸壓壓被角,“醫生說你的那個身體機能還沒恢復,今天先躺著,過個天把做復健。”
“對對對。”武叔忙說,“咱聽醫生的,聽醫生的昂!”
武玉看著守在床邊的兩個老人,一聲不吭。
武嬸把老伴拉出病房:“閨女怎麼都不跟我們說話?”
“她這幾年不就是那個性子嘛。”武叔不以為意。
“不一樣,剛才在病房裡,她看我們跟陌生人似的。”武嬸一拍大腿,“不會是腦子壞掉了吧,就像電視裡撞到頭失憶……”
武叔打斷她:“瞎叫什麼呢,電視裡的人一失憶都會問‘你們是誰’‘我是誰’‘這是哪’,她問了嗎?”
武嬸揪衛生紙的動作一停:“也對啊,沒問,閨女沒失憶。”
下一秒她又不高興了,她攥著揪下來的衛生紙擦眼睛:“沒失憶怎麼也不搭理她爹媽……”
“躺了幾個月了,人都是昏的,不得緩一緩啊。”武叔掏出兜裡的手機看了兩眼,“早早發資訊說他馬上就要到了,等他來了,讓他跟小玉聊。”
武嬸嘆了口氣:“哎,我現在真覺得早早那孩子比同齡人要成熟穩重,要是他做咱女婿多好。”
“小玉一醒他就趕了過來,我看兩人有希望。”
武嬸這話說完沒十分鐘,陳仰過來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帥得不像話的少年。
那少年一隻手拎著購物袋,一隻手放在陳仰的肩後,兩根手指捏著他的外套領子。
武嬸的 現實六
病房門口的氣氛有一點尷尬。
武叔跟武嬸用眼神交流, 二老的內心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尤其是武嬸,前不久她還站在這裡腦補早早成為她女婿的畫面,結果呢, 他是帶著物件來的, 對方是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