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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看著她的藥瓶:“喬姐,你這是……”
“家裡有錢,高中時候被綁架過,回來就病了。”喬小姐仰頭嚥下幾粒藥片,說笑話的口吻道。
“吃藥麻煩。”她蓋上藥瓶,吐槽似的輕聲說了一句。
陳仰不出聲了,他阻止自己去想象那是什麼情景,很生硬地岔開話題:“你……”他想問她認不認識朝簡,結果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說出來。
陳仰從缺氧的狀態裡出來,摸著乾燥的脖子吐氣,規則盯著他呢,不能違規。
公交車突然開始減速,倒數第三站就在前面。
王寬友做了兩三個深呼吸,頭往漆黑的窗外伸去,喬小姐雙臂環在身前,顯得很沉著。
“有個乘客上來了!”前面的司機喊道,“大家往後走!都往後走!不要擠在前面!”
車裡的過道上空蕩蕩的,司機這句話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報紙糊的車門沒有開啟,自然也就不會有人上來,可是前面的一個空位子上面出現了一個黑色皮包!
陳仰的瞳孔微縮,那就是上來的乘客!他往王寬友和喬小姐那看。
王寬友的臉上多了一塊血紅的斑印。
這次輪到他了!
只要在一站的時間內找出兇手完成了任務,血斑就會消失。
公交車再次開了起來,伴隨著司機的聲音:“下一站是玉門站。”
任務開始了。
王寬友丟下自己的公文包,踉蹌著離開座位,臉色發白,眼神渙散。
陳仰的視線落在王寬友神經質地捏動的雙手上面,他是不是有ptsd?在前一個任務裡帶出來的?他曾經這個樣子,不排除是和他真正的,沒被規則替換的人生經歷有關。
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眼下重要的是怎麼完成任務出去。陳仰站了起來,他剛要讓喬小姐讓一下,好讓他出去,她就也起身,徑自看起車裡的報紙。
除了那個未婚夫死了的女白領,其他任務者都紛紛找起線索。
過了會,女白領也調整好悲傷的情緒加入了進來,之前輪到她的時候,王寬友幫過她。這次到他需要幫忙的時候了,她必須搭把手。
只要能確定自保,大多工者都是願意在隊友有難的時候扶一把的。
陳仰在看座椅上的黑色皮包,那包用很久了,幾個角磨損得比較厲害,其他地方的皮也開裂了很多,拉鍊也壞了。
包的左下角有一塊水跡類的東西。
陳仰湊近看看,看不出名棠,他用手指颳了一點,反覆搓了搓,很黏,能聞到一點荔枝香味。
“李先生,那是什麼?”王寬友問道。
“棒棒糖的糖液。”陳仰說,“家裡有小孩。”
王寬友灰暗的雙眼一亮,可他又消極起來:“就不能是她自己喜歡吃嗎?棒棒糖也不是小孩子的專屬零食。”
“不止那個線索,還有這個。”陳仰指指咧開嘴的包,任務者不能亂翻鬼的物品,但這包的拉鍊是開著的,包口朝上正著放的,能看見裡面的一點東西。
王寬友在隊友的提示下往包裡看,他看見了一個粉色小星星的頭繩,兒童款。
女鬼,有孩子。
這是半分鐘裡獲得的資訊,王寬友亦步亦趨地跟著陳仰,儼然已經把他當成救命稻草。
“李先生,喬燕他們幾個能完成任務,都是你找到的關鍵線索,這次你一定要幫我。”王寬友攥著手,懇求道。
陳仰一頓,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曾經做過的,被他無意識地翻新一遍,那時候的王寬友也這麼跟著他啊……
那王寬友就更不可能停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