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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拽了下鳳梨小紅帽後面的帶子:“想什麼呢, 人品比運氣重要。”
鳳梨懵了懵, 捂臉哀嚎:“人品?那完了,完了完了,我死定了,我人品超級不好!”
“我幹架,喜歡撩大姐姐,人稱東街浪裡小白龍, 我還看熱鬧不嫌事大,扔過香蕉皮,欺軟怕硬……”鳳梨邊說邊掰手指,他數著數著發現不對,“東哥,你人品更差啊。”
向東:“……”
“你傻不傻,我說的人品不是常規的人品,做任務就好好做,守住初心跟信念。”向東拍他。
鳳梨“噢”了聲,反正這次就是要當個勤懇本分的快遞員,是這麼理解的吧?他懵懵懂懂:“東哥,你這套說詞是不是跟仰哥學的?”
向東不屑:“老子還需要跟他學?”
“你什麼時候會講大道理了,你回回不都是直接幹嗎?”鳳梨摳著指甲縫裡的葉子汁液。
向東臥在槐樹底下,氣息有點昏沉:“人都會變的。”他長嘆,“你東哥長大了。”
“長大?”鳳梨目瞪口呆,“可是你都奔三了……”
東哥臉不紅心不跳:“發育晚。”
鳳梨:“……”老大的無恥程度又上去了一個臺階。他沒打擾老大休息,挪了個地兒,小聲喊,“仰哥。”
陳仰問道:“適應了嗎?”
鳳梨把頭搖成波浪鼓,他雖然進任務世界有半個多小時了,但準確來說,他還沒開始任務。
樓裡的情況都是隊友口述,死的兩個隊友也沒被他親眼看見,他目前的感觸全是間接的。
鳳梨聞著樹木跟泥土被太陽照曬的味道,覺得真實又虛幻:“仰哥,要怎麼克服對鬼魂的恐懼感啊?”
陳仰語出驚人:“我沒有克服的法子。”
鳳梨呆呆看他。
“我只有習慣。”陳仰摩挲手背上的咬痕。
鳳梨不假思索地詢問:“習慣什麼?”
“習慣那種頭皮發麻四肢冰冷的感覺。”陳仰說,“習慣了就能在那種境地思考。”他又說,“可以思考了,就會有出路。”
鳳梨打了個哆嗦,他不想體會,這比干架難接受多了。對手不是人,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那可是鬼啊!
鳳梨望著陳仰的眼神十分複雜,他很敬佩陳仰。原因在於朝簡這個非人類暴力危險分子。
陳仰能跟朝簡生活在一起,多牛逼啊。
可是這麼牛逼的人,竟然也怕鬼,並且克服不了,只能逼迫自己習慣。
陳仰的視線掃過鳳梨抿出來的小酒窩,發現他進來就沒怎麼笑過了,像被寒雪壓彎了腰的小樹苗,蔫蔫的。
身份號殺人不見血,做任務世界的公民代價太大,陳仰說:“你東哥教了你很多吧。”
“他跟我講了他的任務經驗。”鳳梨的小紅帽。
“那就記牢,別的要靠你的應變能力。”陳仰說,“他希望你能活下去。”
鳳梨垂下頭用樹枝撥土渣:“我知道。”
十人隊伍,現在死了兩個,還剩八人,其中有四個送過快遞了。鳳梨感覺自己的優勢是老大和運動細胞,他擅長短跑,有爆發力,逃跑是沒問題的。前提是他能跑得起來,而不是嚇得尿褲子癱軟在地。
第七個包裹是602的。
602也送過了,這情況前不久才發生過,被周遠飛的死渲染得驚悚異常。
小襄撕紙條寫單號,隨著時間的流走,快件的減少,紙團的數量也跟著縮減,這次就只有四個。
鳳梨抓走了距離他最近的那個紙團,捧在手心裡不斷念叨:“不要是我,不要是我,不要是我。”
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