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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一股寒意席捲整個船艙。
周曉曉黃青趙元三人都沒說話,他們不知道船員跟船老大,以及那個催促他們上船的中年人都是什麼身份,況且可能還有鬼呢。
大晚上的,海上逃也逃不了,還是待在船艙裡好。
“噠——噠——”
清冷的拄拐聲快要到門口的時候,陳仰背上包起身:“我也去。”
出了船艙,少年搭著柺杖看大海,不知在想什麼。
這裡的季節跟現實世界一樣,晚上有些冷,海風很大,鬼哭狼嚎一般,陳仰囫圇的搓臉,壓低聲音說:“你是要撒尿還是……”
話聲猛地一停,他閉上嘴,迅速朝甲板一側望去。
海風把那邊的談話聲送進陳仰耳膜裡,若有似無,他垂眼凝神聽。
“咱們小尹島就沒來過外人,你拉什麼遊客?”
“我這次出島玩了一把,手氣他孃的太黑了,就這一批,只待兩天,成哥,這錢你拿著。”
“大富,我倆什麼關係,不是錢的事,大傢伙是出來拉東西回去的,你說你,哎,在船上了都,只能上島了,戚老婆子那邊我不管,你去跟她說。”
“成!”
“到了島上,你要看好那些遊客,尤其是那個殘疾人,都那樣了上島幹什麼?出事了怎麼辦?”
“現在的小孩子,誰知道怎麼想的,自願來島上玩的,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不知天高地厚,真出了事跟我們也沒關係。”
“話是那麼說,不過最好不要有事,戚老婆子菩薩心,不希望島上出亂子。”
“知道了知道了!”
“行了就先這樣,你去歇著吧,我讓小李守夜。”
風裡有煙味,越來越濃烈,跟這艘船一樣的粗糙劣質。
那兩個人過來了!
眼看沒地兒躲,陳仰情急之下後退幾步把船艙的門開啟,不顧裡面張延幾人詢問的眼神再把門關上,故意弄出很大的響動。
昏暗中傳來急促厚重的腳步聲,是那個叫大富的中年人,他大聲喝斥:“誰?”
陳仰縮縮脖子:“大叔,是我跟我弟弟,我們想上廁所。”
少年就跟沒聽見似的,對弟弟二字毫無反應。
中年人扭頭朝旁邊滿臉絡腮鬍的船老大成哥嘰裡咕嚕兩句方言,他把菸頭丟海里,瞪著陳仰吼:“跟我來!”
廁所就是一個洞,很簡陋。
中年人在外面看守,陳仰的眼睛在周圍梭巡一會,無意識的看著少年放在褲子拉鍊上的手,眼神沒怎麼對焦,發起了呆,等他回神的時候,見對方半天都沒解褲子,他頓時警惕起來:“怎麼了?有發現嗎?”
少年隱隱咬了下腮幫,口中蹦出三個字,不容拒絕,霸道得很:“轉過去!”
陳仰:“……”
不是啞巴,會說話,發音沙啞,生硬幹澀,給他一種不是很自然的感覺,就像是……很長時間沒開口說過話了。
陳仰收回飄散的想法背過身,不由自主的說:“現在要是你一個人出來,就算回去還是你,他們也會起疑心,覺得你不是你了,畢竟大家都是臨時組隊,誰都不瞭解誰,也沒辦法證實。”
回答他的是一串水聲,很流暢,水流也沒分叉,腎很好。
陳仰聽的來了一點尿意,索性吹起口哨給自己添把火,上個廁所不容易,乾脆這次解決了,就能撐到下船。
背後流暢的水聲頓住,又快了點。
陳仰沒興趣開玩笑,只道:“那個張延跟林月是第二次做同一個任務,經歷過生死的,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親近,連普通搭檔都算不上,林月對他有忌憚,說明他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