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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遍了,”陳仰說,“我們找到的員工檔案有不少,裡面沒有哪個是任務者的。”
鄭之覃挑眉:“那還是找的不夠仔細。
“細節決定成敗,往往最容易忽略的地方都會有寶藏。”鄭之覃慢悠悠起身,對著陳仰的方向噴吐一團白霧,“各有所長,我擅長寫字樓背景的任務,等著,我幫你找出來。”
陳仰愣了愣,鄭之覃的前半句跟朝簡經常強調的一樣。
鄭之覃連手機都沒拿,他也不怕陳仰和朝簡懷疑他的夜視能力,很隨意的走進黑暗。
陳仰的手電照過去時,剛好看到鄭之覃彎腰找東西,脖子上的十字架掉了下來,在半空中晃盪不止。
十字架旁還有個看不太清圖案的小掛件,像是女士的。
陳仰沒再打量。
二三十分鐘後,鄭之覃叼著 星座書上說,今天不宜上班
那份檔案是在幾秒後落入陳仰視野裡的,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右上角的照片。
照片裡的人是熟人,任務者之一,餘哥。
可左邊的姓名那一欄寫的卻不是他的名字, 而是——何榮。
陳仰的視線在照片跟名字之間遊走了幾遍, 震驚程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大, 他是有心理準備的。
“餘哥”叫何榮,他掛在身前的那張工作證的主人不是他。
凌亂的辦公桌前,陳仰的呼吸有點快,檔案被他抓得很緊, 他蹙眉若有所思,另外兩人反應平平。
鄭之覃一口一口吸菸, 朝簡一個一個吃奶片, 兩人之間隔著陳仰。
正因為如此,獸群橫行的密林跟冰川才沒有發生碰撞。
“我有一點不明白。”陳仰看著檔案上的照片。
朝簡說:“不明白就再想想。”
陳仰不再出聲。
鄭之覃撓了撓眉毛,饒有興致的旁觀這場課堂教育直播, 陳仰比他養過的所有小狗都乖,可他又有刺,鋒利無比,並且長勢驚人。
陳仰的乖不是調教訓練出來的,是本能, 也是他的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依靠。
另一個靈魂對他亦是如此。
互相依靠。
搭檔嗎, 搭檔啊……
鄭之覃一陣噁心,他拔掉嘴邊的煙,對著一地狼藉彈了彈菸灰,明天就是任務的最後一天,看來他是嘗不到美食了。
十字架被一根手指挑起來,離開了溫暖的胸膛, 它很快就被覆上了一層水汽。
鄭之覃撥弄了幾下十字架旁的小掛件,索然無味的塞回胸前,他把襯衣釦子扣上去一粒,挑唇深吸一口煙,目光透過繚繞的煙霧,準確盯住陳仰左耳那道疤。
算了,來日方長。
只要不那麼早死,總有嚐到的機會。
鄭之覃從辦公桌上下來,踩著亂七八糟的資料出去。
陳仰沒注意到鄭之覃的離開,他在整理餘哥……也就是何榮任務期間的種種,發現對方跟“餘哥”這個身份很貼切,看不出假扮的痕跡。
陳仰由此推斷何榮的記憶被規則修改過,他以為自己就是工作證的主人餘哥。
直到成為怪物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誰。
陳仰把抓著檔案的手鬆開,嘆口氣道:“還是有不解的地方。”
朝簡道:“不是還有一天半嗎。”
潛臺詞是,急什麼,想知道的自己查。
陳仰抓了抓頭,他最大的困惑是之前大家討論過的問題——究竟是人變成了怪物,還是說,怪物原本就是怪物,只不過它不上班的時候都住在某個任務者的殼裡,做人當人,一旦到了它的上班時間,它便會做回怪物?
前兩天陳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