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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正在點紅包,餘光無意間瞥到房門口的人影,他嚇一跳:“你怎麼出來了?”
朝簡不答只問:“你在幹什麼?”
“我看看狗怎麼樣,順便接了盆雨水,澆花用的。”陳仰把手機丟沙發上,“對了,向東要來吃早飯。”
房門口的少年一言不發。
陳仰已經開始習慣他的搭檔不用柺杖就能站立,他輕聲說:“明天我們要跟畫家碰面,正好叫上向東,四個人一塊兒聊一聊。”
房門口的少年還是沒發出任何聲響。
陳仰心裡怵得慌,他輕手輕腳走過去:“怎麼了?沒睡好?”房裡點著薰香,不至於啊。
朝簡的神情模糊不清,氣息裡含著剋制:“我做噩夢了。”
陳仰一愣:“你這兩個月都沒做過噩夢,怎麼這次……是不是剛回來的原因?”
“回房間吧,我陪你躺會。”陳仰見少年不動,就抓住他偏涼的手臂,拇指按著,四根手指拍了拍,這個小動作帶著哄跟安撫。
朝簡站了會,轉身回房。
陳仰舒口氣,他一邊走在後面,一邊想,朝簡左腿的情況變好了,心理方便的疾病卻不見絲毫好轉。
這次朝簡回來連藥都不吃了。
陳仰憂心忡忡的走到床邊,他定定神,對躺在外沿的朝簡說:“你睡裡面吧,我隨便在外面躺躺。”
朝簡沒動。
陳仰沒再多說,他爬到裡面躺了下來。
自從同居以來,每天睡覺的時候都是朝簡在外面,他在裡面,似乎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模式。
陳仰原本沒睡意,不知怎麼躺著躺著就打起了哈欠。
不多時,床邊的朝簡靠了過來,長手長腳蜷縮著,腦袋歪向他肩窩。
對於朝簡睡覺時的接近,陳仰除了脖子有點癢,沒有其他的不適,同居生活已經走過了幾個月,他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免疫了。
少年一條手臂搭了上來,陳仰依舊沒覺得不適。
過了會,搭在陳仰腰上的那條手臂往裡收了收,修長的手指貼緊他的腰臀,腿架上來,夾住他的兩隻腳,抱玩偶一樣抱住他。
陳仰:“……”
這就有點不適了。
現實二
六點不到, 向東提著早點過來了,他一進門就發現屋裡的氣氛有點微妙。
而且陳仰不對勁。
向東把豆漿油條放到餐桌上面:“那位呢?”
“還在睡。”陳仰說話的時候沒看向東,他看著自己的雙手, 瞳孔卻沒有聚焦, 很明顯的在發呆。
陽臺上滴著水的內褲沐浴在晨光裡, 無聲的在嘰裡呱啦著什麼。
陳仰的眼神有了焦距,他瞥一眼內褲,被蟄到似的偏開了頭,手還捂住了腦門。
早晨的這個時間段, 男性會無意識的起立,這是很普遍的正常現象, 是健康的表現, 這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可是……
陳仰往沙發裡一癱,腦中播放起了他被當成玩偶抱之後的一幕幕。
當時他正要脫離朝簡的禁錮, 冷不丁的發現對方站起來了。
就像一個想要從家長手裡討要獎勵的小孩子,頭微微彎著,身子繃得筆直。
不對,不是小孩,一點也不小。
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 個頭很狀實。
陳仰不承認自己有被驚到, 更不承認震驚裡混著幾分羨慕,他身為年長六歲的同性,很清楚早上亢奮是不受大腦控制的行為,不包含任何色彩。
所以他也沒有多想……才怪。
同居這麼久了,陳仰頭一次見識生龍活虎的朝簡弟弟,視覺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