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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當天也不知道規則跟禁忌啊。”珠珠不認同的說,“我們是後面才知道家裡沒親人,吃了魚奪走壽命還是會死。”
“再說了,要是我們好不容易搶到了很多魚,也抓了一個符合規則的鎮民,我們監督對方吃魚,對方吃的時候,自己的魚也被人抓回去吃掉了,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錢漢放下了手裡的杯子,退到了牆邊。
“抓魚給一個人吃太殘忍,朱老爺吃了十條都不是目標,顯然目標吃得更多。”葛飛說,“我們真那麼做,跟屠殺沒區別。”
他停頓了一下,嘴裡蹦出一句:“正常人想不到這點。”
這話很有深意。
錢漢有種被打臉的羞辱感,他咬著牙反駁道:“漏洞就是給人用的!”
陳仰啃拇指指甲的動作一停,當哥哥的也說過類似的話,不愧是兄弟倆,他要重新認識這個長得傻愣愣的男孩子了。
房裡瀰漫著讓人喘不過來氣的沉重感。
陳仰聞著三個燙傷的任務者身上的藥味,頭腦發脹,這任務很明顯的告訴他們,前方有坑。
就像他玩密室逃脫,每次都知道有煙霧彈,卻很難找出來。
陳仰說:“這個任務沒有人獲得任務提示,從一開始就不合理,我們試試換個思路去想。”
沒人應聲,“換個思路”這四個字他們都認識,組到一塊就懂不起了。
“思路是想換就能換的嗎?那得靠機緣,靈光一閃。”向東往椅子裡一癱,翹起二郎腿說,“老子下午不出去了。”
完了還高深莫測的補充:“山不來找我,我就等。”
陳仰隱隱覺得,朱老爺吃十條魚只有眼睛變成魚那樣,沒其他記號,也不是任務目標,這應該是個提示。
可究竟提示什麼呢?
沉思了會,陳仰的後腦勺猝然竄下來一股涼意,目前來看,固定思維是任務目標吃了十條以上。
假如丟掉固定思維……
任務目標吃的魚,一定比朱老爺吃的還要多的這個方向,有沒有是錯的?
朱老爺吃十條魚,卻不是目標的這條線會不會是個誤導?
那不對啊,還是有捋不通的地方。陳仰彷彿聽到腦細胞在慘叫,屍橫遍野,他壓低聲音問朝簡:“錢漢說的是這個任務的漏洞嗎?”
“不是。”朝簡說。
陳仰以為朝簡不會回答,他按住驚喜:“那這個任務有沒有漏洞?”
朝簡:“有也沒有。”
陳仰很自覺地就此打住,沒有往下問。
都是一個腦子,容量不同。
陳仰整理揹包的時候,拿起珠珠的手機按開,屏保還是兩張臉重合,他回憶珠珠這幾天手機不離手的畫面,找了個藉口把人叫過來,說想看看對方拍的鎮子裡的照片。
珠珠不想再碰自己的手機了,她也沒湊近,只是告訴陳仰怎麼解鎖。
陳仰劃開螢幕,按照珠珠的指示翻相簿,全是小鎮,密密麻麻的,他挨個戳:“你怎麼拍了這麼多?”
珠珠欲言又止。
陳仰把椅子拎到她跟前:“坐著說。”
“我是想拍了回去看。”珠珠沒坐椅子,她靠牆站,指甲摳著光滑的手臂。
陳仰邊翻照片邊等下文。
房裡很靜,朝簡坐在床頭捏奶片玩,沒有任何要插話的跡象。
“陳先生,我真的覺得自己來過這個鎮子!”珠珠的情緒徒然失控,“我實話跟你說,客棧對面的小閣樓,我記憶裡不是空的,它是個吃飯的地方,一樓是個大廳,二樓有包間,我……我……”
她看著陳仰震驚的樣子,嘴裡的話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