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會有嗎?”
李平失神的一下勾住了金鍊子,脖子上的傷口被刮到,疼得他謾罵起來,精氣神卻好了很多。
陳仰看李平離開攤位,揚聲問他去哪。
“走走。”李平擺了下手。
陳仰收回視線去旁邊賣小牛的大哥那:“你這是黃牛還是水牛啊?”
大哥是外地的,戴頂草帽:“都有。”
陳仰問怎麼分辨。
“看牛角,短的是黃牛,長的是水牛。”大哥熱情的露出一口黃牙,“看毛的顏色也行。”
陳仰心想,是個能聊的,他挨個看那幾頭小牛,又去看後面臥在地上的那一頭老牛。
大哥突然很焦急的喊了一嗓子:“姜人!你別靠太近!牛見不得紅衣服!”
陳仰僵住,他穿的衣服是灰色的。
“快躲開!”
大哥跑過來把他拉到一邊,揮著繩子制止騷動的老牛。
陳仰看看自己這一身,再去看要衝上來的老牛,咕嚕吞了口唾沫。
大哥是色盲吧。
而且,牛也不是見不了紅色,換一塊別的顏色的布在它面前抖,它照樣會頂上來。
老牛對他有這麼大的反應,跟他的衣服顏色沒關係,那就是說……
陳仰這麼想著,嘴巴就不受控制的開合,喉嚨裡發出怪異的聲音,細細柔柔的。
“我只是在走路,沒有招惹你啊。”
“為什麼都欺負我,我做錯什麼了嗎,姜苗……”
“去死吧……”
“去死!”
陳仰在把一塊石頭大力砸向老牛之後,意識回到了他自己手裡,他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煞白的臉上都是虛汗。
之前還想被附身是什麼感覺,祈禱千萬不要遇上,剛才猝不及防就體會到了。
不想回憶。
那老牛的眼睛被砸出血了,賣牛的大哥什麼都沒說,他只是把繩子拴好,手一直在抖。
陳仰的手也在抖,姜人當年在集市被牛衝過。
也拿石頭砸了它。
同一頭牛嗎?
牛的壽命好像是2,30年。
頭頂忽然傳來聲音,低低冷冷的:“說的一會回來,這都多久了?”
陳仰抓住柺杖爬起來。
“我被附身了。”他心有餘悸的對少年說。
朝簡皺了皺眉。
陳仰等了等,沒等到其他反應,嘴角忍不住抽搐,這位不怕鬼,不怕人,沒有怕的。
不對,這位怕做噩夢,上次似乎還嚇哭了。
陳仰一路捉著朝簡的柺杖:“你知道校園欺凌嗎?”
“一個學生被欺負,圍觀看熱鬧的拍照的,比動手的還要……怎麼說呢,我形容不出來,我一直在想,這麼大範圍的咒怨,背後究竟發生過什麼。”
朝簡說:“那些碎片段已經拼出了一個角,你心裡有數,別明知故問了。”
陳仰摸摸鼻子:“我只是想跟你討論討論。”
朝簡停住,側頭看他一眼,面色漠然:“討論欺凌?社會性的問題,你回去自己上網看。”
陳仰:“……”
他不知怎麼就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曾經也有被……”
沒問完就清醒過來,不可能,這位怎麼可能會遭遇那些事。
很荒謬的問題,腦子抽了。
陳仰觀察朝簡,對方似乎沒有聽見那幾個字,也不清楚他要問什麼。
“我們去找徐……找姜人,我有事要問他。”
陳仰不久前才被附身,神經還有點脆弱,需要搭檔的陪同,他指給對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