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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撕下一張便利貼給陳仰。
紙上有兩句話。
【那個人不是我,我沒有收到任何任務有關的資訊提示。】
【我接近你,是因為直覺。】
陳仰被這結果給搞得措手不及,蒙了:“直覺?”
啞巴的眼睛垂下來,眼珠又往少年轉了一下,謹慎又畏懼。
想到那柺杖擊打骨骼的聲響,她脖子都縮了一寸。
【我從小就有異於常人的直覺,很靈。】
【任務剛開始的時候我窺視了候車室的每個人,直覺告訴我,跟你交好,能出去的機率會大一些。】
看到啞巴寫的話,陳仰:“…………”
什麼鬼。
陳仰問了啞巴半天,也查探了半天,沒發現絲毫破綻,他還是不死心的等人走了問搭檔。
“你覺得她有沒有撒謊?”
朝簡“咔嚓”剝著瓜子殼:“應該沒有。”
陳仰扶額:“那她的直覺不靈了,我運氣差成什麼樣了都。”
他忽地坐正:“其實她是衝的你吧,你運氣好。”
“由於你不好接近,她就找到我頭上了,畢竟我們是搭檔,能走就會一起走。”
不等少年回應,陳仰就又癱回去。
“得到任務提示的人不是啞巴,那是誰?”
堅持了這麼長時間的推測被推翻了,一朝回到解放前,要重新開始排除。
難道在死了的那些人裡面?
不可能。
按理說,對方有提示,多少都會有行動,避開危險之類。
耳邊的“咔嚓”聲停了,陳仰的思緒也卡了,一隻手伸過來,掌心對著他攤開,上面是一把瓜子米。
陳仰愕然:“給我的?”
朝簡不耐。
陳仰看看那些乾乾淨淨的瓜子米,吞了口唾沫:“你不吃?”
眼看少年要把瓜子米丟掉,他飛快攔下來,抓走。
“你不吃瓜子啊,那你怎麼全剝開了。”
朝簡皺著眉看他:“剝了就要吃?”
“不,可以不吃,剝瓜子跟吃瓜子是兩碼事,一點都不衝突,剝了不吃這種愛好我妹妹也有。”
陳仰把瓜子米全吃了。
一次吃的,整個嘴裡都是,那種感覺很難說,人生如此,還有什麼好追求的。
陳仰喜歡吃瓜子,不喜歡剝,又不喜歡吃那種賣的摻料的瓜子仁,就要吃新鮮出爐的,剛剝好的。
現在想起來,以前的他就是矯情。
可惜給他剝瓜子的妹妹不在了。
車站裡早先死的那些人的屍體都消失了,後來死的幾個還在。
時間一到也會消失。
他們在這裡死亡的那一瞬間,現實世界裡的人生軌跡就抹掉了,不存在的人。
記得他們的只有現在的十個人了。
數字還在減少,最後記得他們的,不知道能有幾個。
吃早飯的時間,大家都去一樓。
陳仰問起那個小個子女人:“她還活著嗎?”
“活著。”向東喝著豆漿,“跟個神經病似的窩在候車室,嘴裡叨叨叨。”
“任務世界,最常見的就是神經病。”他有些冷血的說。
陳仰用筷子戳起一個鹹菜包,沒什麼胃口的啃點麵皮:“你做了幾個任務了,精神狀態看起來沒影響。”
向東狂肆的挑眉:“我是誰。”
“……”
陳仰聞著味看少年盤子裡的牛肉炒飯,繼續跟向東扯閒篇,“你剛開始不怕?”
向東喉嚨裡的一口熱乎乎豆漿咕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