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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柱擺在祭壇周圍的位置也不同。”
陳仰嘀嘀咕咕:“要是找到第四根石柱,按照畫裡的順序擺好,會發生什麼?是不是就能完成任務?”
“不過還是要先去找第四根石柱,找到再說。”
“也不知道去哪找?沒提示。”
“……”
陳仰自言自語好一會,晃晃少年的柺杖:“你有什麼發現嗎?”
朝簡瞥他:“你自己跟自己說話說的很有勁。”
陳仰:“……”
朝簡拿手機把畫拍下來。
陳仰說:“午夜零點石洞裡的重疊空間就會消失,那重疊點的祭壇也會藏起來,我們要是一直待在這裡不出去,會怎麼樣?”
朝簡:“會缺氧。”
陳仰被他奇怪的腦回路噎了噎,恐懼感都散了:“也是,封閉空間,待長了是不行。那我們還是出去吧,明天上午十點三十五再進來,順利的話,到時候我們就會帶上第四根石柱。”
朝簡收起手機:“你把匣子留在這。”
陳仰的汗毛“蹭”一下豎起來:“怎麼了?”
朝簡動動被他緊緊勒住的柺杖:“揹著不嫌沉?”
陳仰:“……有點。”
朝簡拄拐往簡單標記的重疊點走,陳仰趕緊把懷裡的匣子放到地上,小跑著跟上他。
離開的那一瞬,陳仰隱約又聽見了腳步聲。
還有很多人影。
夜晚的山裡是什麼樣,陳仰這次體會了個夠。
月光再皎潔,被茂密的枝葉擋著照不進來,在樹林間走動都是昏暗的。更別說是小月牙了。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走一段路回頭看,一片暗黑色,來時的路都看不見。
陳仰怕手上的傷被樹枝刮到,只好把手縮在身前,另一隻手舉著朝簡的手機開路。
有光,後面也有人,自己不是最後一個,他就沒那麼怕了。
“大晚上的,看都看不清,我們怎麼找第四根石柱?”陳仰的鞋子踩在細細的樹枝上面,咯吱咯吱響,“就這麼瞎走嗎?還是你已經有大致方向了?”
朝簡拄著雙柺走在他身後:“沒有,碰運氣。”
陳仰腳下一個踉蹌:“那三幅畫,你看完就沒什麼感覺?”
沒回應。
陳仰開始粗淺的講析:“第一幅是首領站在祭壇上,跪著的那些人都很虔誠,第二幅上面首領的那道光環,可能是某種賜予。”
“第三幅首領像是犯了什麼大錯,原本跪著的那些人也不虔誠了,一個個的都站著,看他跪在祭壇上,光環也沒了,賜予被剝奪了……”
陳仰發揮想象力,邊走邊說,只有他說,後面的那位始終沉默。但他知道對方有在聽。哪怕他語無倫次,毫無邏輯。
而且朝簡也沒被林月挑撥離間,是個好盟友,好搭檔。
“藤蔓不清楚是哪種植物,我在島上沒見過那樣的,一定跟詛咒有關。”陳仰的小腿被拐杖輕輕一抽,伴隨著少年極低的聲音,“有人過來了。”
陳仰現在完全相信少年敏銳的感官,他立即停下來,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一個岔路口。
而一條小路那頭傳來凌亂的悉悉索索聲,像是有誰在林間悶頭狂奔。
正朝著他們而來。
那聲響離得近了,陳仰聽見了渾濁的喘息聲,確定是人。
怪物是不會這麼喘的。
陳仰關掉島上不該有的手機,讓朝簡把從李大富家拿的那盒火柴給自己,擦亮一根舉著。
不知道過來的會是誰,他內心深處希望是阿戊,而當他看清來人,臉上的警惕一滯。
不是阿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