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笑了笑:“小叔言重了,我便先回去了,婆母近日裡對我有諸多不滿,小叔若是得空了,便去為我開解一番。”
眼下覃氏正是恨自己恨得要死的時候,她的好兒子過去說自己的好話,還能不將覃氏再氣出兩口血?
齊子賢近日裡其實很討厭母親,可為了容枝枝今日這番話,忙是道:“嫂嫂放心,我一定會去的。母親上了年紀,總是不講道理,我也是應當好好說說她!”
容枝枝果真是放心地走了,等著看齊子賢這個炮仗,今日是否能再為自己提供一些驚喜。
到了晚間。
奴才們端來了膳食,容枝枝剛開始用。
便聽朝夕眉飛色舞地稟報:“姑娘您是不知道,四公子去了覃氏那邊,兩人為了您發生了爭執,四公子還說了不少重話,覃氏氣得哭了一個時辰,哭得抽過去了。”
“那邊又是掐人中,又是叫大夫的,折騰了好一陣。四公子竟是半點內疚之心都沒有,覃氏醒了之後,他還說覃氏氣量狹小,氣得覃氏又吐了血,拿著茶杯砸他,叫他滾了。”
容枝枝一點都不意外齊子賢的所作所為。
如今有了一個能支援他當侯爺的嫂嫂,他還會懷疑嫂嫂人不好嗎?他只會覺得,母親連支援自己前程的嫂嫂都不能容,那不是自己的好母親。
他們這樣互相狗咬狗,沒多久,便會互相撕下對方所有的血肉。
她淡淡問道:“覃夫人母女還在府上嗎?”
朝夕:“那倒是不在了,覃氏將她們打發了,說叫給她三日時間,她好好想想如何給覃家一個交代。”
覃氏一輩子的煩心事,恐怕加起來都沒這幾日多。
只是覃氏不高興了,她們自然就高興了。
容枝枝頷首,倒是難得多用了幾口飯。
第二日一早,朝夕便是喜滋滋地伺候容枝枝起床:“姑娘,玉曼華那個賤蹄子來給您敬妾室茶了,這會兒正是鵪鶉一般,在外頭等著呢。”
“聽說你們走了之後,世子不知為什麼又動了氣,氣狠了,夜間又叫府醫守了半夜,這會兒還沒能下床,這杯妾室茶世子是喝不上了。”
照著大齊的規矩,妾室茶是要主君和主母一起受的。
容枝枝嗤笑了一聲,也不難推想齊子賦為什麼生氣。
他的父親,他的妻子,甚至於整個人間,都應當圍著他轉啊,怎麼能去操心他弟弟的事呢?
他定是一晚上都想不通,也接受不了的。
僕人伺候著她起身梳洗好了,容枝枝便開口道:“叫玉曼華進來吧!”
朝夕:“是。”
玉曼華走進正廳,便見著容枝枝端坐在主位上,因著容老太君新喪,容枝枝並未穿紅著綠,頭飾也用得十分素淡。
可這般瞧著,更顯得纖塵不染,眼神盼顧之間,竟似神仙妃子,叫人只可遙望,不敢冒犯。
令一直在昭國受天下供養的玉曼華,竟都生出了一絲自卑來。
走到容枝枝跟前後,她便見禮:“見過世子夫人。”
容枝枝看著她滿臉屈辱,淡聲問了一句:“你似乎不服?”
玉曼華挑釁道:“世子夫人,一個主母的位置有什麼用?世子回來之後,來你房裡留宿過嗎?”
“一個女人,活成你這般,難道你不覺得可悲?”
“你年歲漸長,今年已經二十了吧,可夫君一直到今日都還不肯碰你,心裡只記掛著我,難道你不妒忌嗎?”
朝夕氣壞了:“放肆!竟敢在世子夫人面前說這等話,你是不要命了嗎?”
玉曼華輕蔑地道:“怎麼?我腹中懷著世子的孩子,難道你們還真的敢打死我不成?”
“世子夫人,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