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記性未免也太好了。
覃氏甚至懷疑,容枝枝連三歲的時候有誰得罪過她都記得!
她憤怒地看著容枝枝:“你給我閉嘴!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今日這事兒都是因你起的,若不是你過來出這個餿主意,我哪裡會與孃家人吵成這樣?”
容枝枝:“婆母這話說得稀奇了,我這樣的主意,放在哪一家,想來都會說是個好主意。”
“誰會不念著待自己好的孃家幾分呢?唯獨婆母您一聽說要您的嫁妝,就變了臉。”
“罷罷罷,這事兒本也是與我無關,我也不過是心疼表姑娘年紀輕輕,就遭逢如此大難罷了。那兒媳便先走了,婆母您與覃夫人繼續商量吧!”
劉氏哪裡會讓容枝枝走呢?
她當即便攥住了容枝枝的手腕:“外甥媳婦,你可不能走!你要好好勸勸你婆母,照我說,要她一半嫁妝都是少的,她整副嫁妝可都是我夫君給的。”
“便是侯府的家業不肯給我們下聘,我也不說什麼,可小姑子你那嫁妝憑什麼不給啊!若不是因為你女兒毀了我女兒的臉,我需得求這點東西嗎?”
“如今不過要一半我夫君給你東西做聘禮,你都要推諉!莫不是要我的女兒光溜溜地進你家門不成?我便是要去街上大鬧,將此事都說與百姓們知曉,叫他們都來評評理!”
劉氏也知道,侯府的庫房早就沒多少銀子了,要侯府庫房的一半,那也是不佔理的,沒必要去扯。
可覃氏嫁妝,他們家要一半,是無論如何都要得的。
覃氏氣得頭都大了,如今侯爺對她一百個不滿,若是她連自己孃家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又叫侯府丟臉。
想來侯爺不止會覺得她不堪,還會覺得她孃家人也不堪,到處落侯府的面子。
更甚,若是知道,矛盾的起因是因為自己不肯拿嫁妝給覃娉婷做聘禮,侯爺怕是更瞧不上自己的小家子氣,休書都會忍不住給自己寫三封!
想起自己嫁的這個夫君,覃氏也不是不窩火,侯府銀子沒多少,信陽侯卻好似一天天坐在金山上,但凡自己為了錢與誰生出矛盾,他都會譏諷地看著自己。
彷彿他是世上最清貴的人,而自己是滿身銅臭,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將這些想了一圈之後,覃氏覺得自己人都頹了一大截。
崩潰地道:“好!老身答應了,我就拿自己一半的嫁妝給娉婷做聘禮,就當作是老身報答哥哥了,只是今日過後,劉氏,你再也不能拿哥哥對老身的恩情說道了!”
覃氏最後也想明白了,稍微要臉的人家,收了聘禮,都是會再添一些嫁妝,過門的時候一併抬回來的,聘禮並不會留在孃家。
到時候覃娉婷過門,把自己給的聘禮都抬回來,不就還是自己這個婆母的嗎?自己要取用,娉婷難道還敢不給?
這麼一想,她心裡便也鬆快了。
只是她卻不會要容枝枝鬆快:“容氏,這個妾既然是你開口要替子賦納的,你就不給添點什麼?我聽說你那裡還有幾件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