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她將那個小盒子帶回來,容枝枝有些訝異。
朝夕把沈硯書的話都轉達了,容枝枝沉默著沒說話。
玉嬤嬤道:“相爺還是有分寸的,沒有堵在門口不走,叫人說閒話,也沒有強要過來見您,惹得您更惱他。”
“姑娘,老奴倒是覺得,這樁婚事,您不妨再好好想想,且看看相爺後頭會給您什麼交代。”
容枝枝壓下心中的情緒,淡淡道:“謝氏侮辱我,我便不會考慮嫁給姬無蘅。公孫氏如此,我自然也不會……”
玉嬤嬤打斷道:“姑娘,倒也不必說這些絕對的話,相爺和乾王府的長公子,對姑娘您來說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容枝枝一愣,意外地看了玉嬤嬤一眼。
卻撞見了玉嬤嬤神色裡的瞭然,從前姑娘還沒嫁去齊家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想撬齊子賦的牆角。
不少公子往府上送禮物,但是姑娘正眼瞧的都沒有,便叫人送回去。
可這一回,沈相送來那些反季節的禮物,姑娘眼底是根本遮不住的笑意,若說姑娘對沈相一點心思都沒有,玉嬤嬤是不信的。
容枝枝也抿了唇,她也不得不承認,當初謝氏嫌棄她的時候,她雖然也覺得受到侮辱,可心內的那份難過,只是出於自尊心受到傷害。
但是這一回,除了自尊心受到的傷害,她還有一些別的情緒。是什麼情緒她自己也說不明白,總之那種微微刺痛的感覺,是未曾有過的。
她最後垂眸,冷下心來:“沒有什麼不一樣,如果做不到尊重我,那任何男人對我都沒有不同!”
“我日後的日子,要以自己舒心為緊要。”
“相爺便是再看重我,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叫他母親來與我賠禮不成?”
“他母親不喜歡我,我去了相府,將來也未必比如今好過。”
本就是衝著日後能過得順心些,才答應婚事的,若不能,她何苦來?
倒是陳女官小聲說了一句:“說不定相爺還真能叫公孫氏來道歉呢……”
她是陛下宮裡的人,在她來容府之前,相爺便為了一個女子,把陛下的御花園薅禿了。
到如今她怎會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
容枝枝卻是不這樣認為,無他,只因世人都十分重視孝道,世家的婆婆們最是喜歡在兒媳婦的跟前拿架子,公孫氏豈會過來對自己低頭?
若是這般,日後她婆婆的威望如何立得起來?
想想從前她在齊家的種種,容枝枝嗤笑了一聲:“相爺今日沒叫我反過來理解公孫氏,去給公孫氏道個歉,我便是已經謝天謝地了!”
齊子賦當初最愛的,便是叫她給覃氏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