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乾王妃對自己的關照。先前自己瞎了眼,將齊語嫣說親到他們家,他們也未曾見怪。還有今日謝氏到底是為自己求情了。
便到底還是應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抿著薄唇,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沈硯書:“相爺頭髮還未乾,外頭寒涼,您還是先去馬車上等我。”
沈硯書:“好。”
他似乎十分乖順,但只有乘風看得出來,自家相爺正壓抑著將謝氏丟出這個大齊的衝動。
誰不知道謝氏還在想挖牆腳啊?
可惜在媳婦面前,有的人只能裝謙和溫潤。
與謝氏往邊上走了幾步。
謝氏先是道:“今日太后要罰你,當真不是我的本意。”
容枝枝輕嘆一聲,認真地道:“我明白,若非明白如此,眼下我與世子妃也沒什麼話可說了。”
聽她相信自己,謝氏到底是鬆了一口氣。
自責地道:“可到底是我糊塗了,若不是我來找太后幫忙,也不會鬧成這般。”
“都怪我自己好面子,拉不下臉去求你,便想著能借太后……”
“罷了,終究是我對不住你!當初與你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我實則也是真心想與你道歉……”
容枝枝:“世子妃,從前那些話,雖然不好聽,但我可以理解。”
她再是如何自命清高,但二嫁的確會承擔許多世俗的壓力,謝氏當初並未說錯什麼。
只是理解體諒是一回事,有沒有必要同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謝氏聽容枝枝這樣說,心裡又有了期望:“那無蘅的事……”
容枝枝一禮道:“世子妃,終究是無緣,我已經與相爺定親了。”
謝氏滿面苦澀。
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若是當初……當初婆母第一回問你,要不要嫁給無蘅,我未曾威脅你拒絕。”
“你會不會有可能,就答應嫁給無蘅了?”
容枝枝思索了一會兒,直言道:“那時我想和離,可擔心影響家裡的族妹們,若我能有一樁更好的婚事,自能將我和離對容家的影響降到最低。”
“且老王妃待我很好,若世子妃願意接納,於情於理,當時嫁給長公子對我而言,都是再好不過的選項!”
“雖然彼時我無心婚事,且對長公子並無那番心思,但思慮全域性,我當是會應的。”
且姬無蘅為人端方,是真正的大雅之士,容枝枝覺得婚後彼此欣賞,日久生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那樣的時機都過去了。
謝氏聽完悔得腸子都青了,比得不到更叫人心痛與不甘的,其實是“本可以得到”。
她含淚道:“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你就不能再給我們無蘅一次機會嗎?一切都是我糊塗,可無蘅從來沒有做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