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這才……”
沈硯書打斷:“太傅,容老太君讓您照顧好縣主,本相以為,所謂照顧,除了生活上的關心,應當還有人格上的尊重。”
“你從心裡便瞧不起縣主,覺得她不如貴府三姑娘,這難道不是對她的一種羞辱?”
“她不過是嫁錯了一個人,不是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據本相所知,當初那婚事也不是她自己選的。”
“本相實在不明白,她明明也是受害者,是更需要關心的可憐人。為何太傅身為父親,反要如此輕視她?”
容太傅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因為沈硯書就差沒指著他的鼻子說:你自己強行將女兒嫁給敗類,掉頭還嫌棄起女兒了。
只是這會兒,他也算是聽明白了,沈硯書想娶枝枝,看來還並不是一時興起,他是真的動情了!
否則一貫性子冷清的他,豈會與自己說這麼多?
最後,沈硯書淡聲道:“太傅府的家事,本相本不該過問,只是希望太傅勿要陷入迷障而不自知,辜負了容老太君的託付。”
容太傅強笑道:“此事老夫自會斟酌,多謝相爺提醒。”
話說得差不多了,沈硯書便起身告辭。
馬車離開容家。
行了一段路,乘風忍不住扒拉開車門,坐到了車伕旁邊,不贊同地道:“相爺,屬下覺得,您今日實在是太莽撞了。”
“與太傅說的那些話,太不好聽了,便是想說,也該等將縣主娶回來,再說不遲啊。”
沈硯書眸光冰冷:“不吐不快。”
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平日裡她在府上過的是什麼日子,回到了家中,父母竟然都是這般態度,難怪她便是劃了臉,都想離開容家了。
乘風撇嘴:“話是這麼說,可您看那會兒,太傅的臉色都難看成什麼樣了,萬一他氣得狠了,又反對這樁婚事,可如何是好?”
沈硯書淡聲道:“擔憂什麼?本相只是不喜歡以權勢壓人,並不是不會。”
乘風想了想也是,便也不多說了。
相爺只是為了表示對岳父的敬重,拿出一副晚輩的姿態罷了,又不是真的是個孫子,只能由著太傅的意思行事。
……
送走了沈硯書。
容太傅反覆想了一會兒沈硯書的話,心裡倒是終於生出了幾分內疚。
這個晚輩雖然叫自己有些沒面子,可有些話也是令他羞愧了,他好似的確是偏心而不自知。
嘆了一口氣,便叫人將王氏叫來。
王氏進門便高興地道:“夫君,相爺上門,莫不是來談聘禮等一應事宜的?”
“妾身就知道,我的姣姣這麼好,你既然同意了許婚,相爺一定也是迫不及待,要將我們的女兒娶過門!”
“可惜姣姣這會兒去參加詩會了,不然若是叫她知道相爺如此上心,指不定會有多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