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得拂袖而去。
容枝枝抬眼都不曾,若他們當真為了自己家裡的女兒,與父親斷絕關係,容枝枝還高看他們一眼。
可放不下太傅府對他們的幫助,又怕被太傅府連累,便想把自己的命也獻祭出去,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他們走了之後。
容枝枝便進了正廳。
容太傅蹙眉,問道:“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容枝枝看了一眼房內的人。
容太傅明白對方的意思,便是一擺手,叫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也將房門緊閉:“有什麼事,便說吧!”
容枝枝把今日得知的事,還有自己的打算,都與容太傅講完了。
容太傅聽完如遭雷擊,氣得渾身發顫:“覃氏這個賤婦,竟敢害我母親!”
容枝枝語氣冰寒:“不止如此,父親,相關的人都死了,一個死在母親手裡,一個死在覃氏手中,我們沒有證據將覃氏送官。”
容太傅勉強冷靜了一些,沉眸盯著容枝枝:“所以你想假作並未和離,把齊家鬧一個雞飛狗跳,要覃氏為你祖母償命?”
容枝枝:“父親,女兒別無選擇。”
容太傅:“就不能出府之後再……”
話到這裡,容太傅頓住了,他也知道不現實。
容枝枝也淡聲道:“即便位高權重如父親,現下沒有實證,到了陛下跟前,都奈何不得覃氏,何況是女兒呢?”
“女兒什麼都沒有,無權無勢,只有一顆頭腦。所以要報仇,女兒只有這一條路走,從內部瓦解齊家,叫他們禍起蕭牆!”
父親為人古板清正,再是怨恨,也不可能去陷害齊家。
容太傅皺眉:“可你若是鬥不過他們一家呢?你到底只是一個人,他們有一大家子!”
容枝枝斷然道:“那女兒便走極端!父親莫要忘了,女兒學的雖然是醫,可醫者對毒,也十分了解!”
這下,容太傅已經明白了容枝枝的決心。
容枝枝冷靜地道:“父親若是擔心我走投無路,真的行了極端連累容家,便與我斷絕關係,保全容氏。”
“為祖母報仇這條路,我一往無悔,絕不回頭。”
“我永遠不會忘記,就是因為我嫁入齊家,祖母才被我連累。覃氏一日不死,齊家一日不敗,我容枝枝……一日不得安枕!”
話說完,容枝枝對容太傅磕了三個頭,便起身決然而去。
看著女兒堅強而單薄的背影,容太傅明白無證據在手,自己明著再怎麼打壓齊家,也無法逼死覃氏那個賤婦。那到底是侯府,世代沐皇恩。
女兒走的這條路,是目下唯一能最輕易,叫仇敵付出代價的路!
想著母親臨終交代的話,他到底軟了心:“枝枝,若有事情要父親幫忙,便傳信回來。那不止是你的祖母,也是為父的母親!”
“你是為父的女兒,為父知道你的智慧,為父相信此事對你不難!容家始終是你的家,事成之後,便回家來,父親等你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