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點都以為,先帝當初其實是叫自己攝政,莫不是自己記錯了許多年,所以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
王氏理所當然地道:“夫君素來樣樣都好,宛如天上明月,門生也眾多,便是有這般分量,又有什麼奇怪的?”
容太傅卻覺得,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恰在這會兒,管家來稟:“主君,工部左侍郎徐喆大人求見。”
徐喆想來也是為此事而來,容太傅便是道:“請他到我的書房!”
王氏忙是道:“妾身親自備一些糕點過去。”
徐喆是容太傅的得意門生之一,在後進當中極是優秀,總是稱呼王氏為師母,王氏對他也十分親厚。
容太傅點了點頭。
王氏進書房的時候,便恰好聽到徐喆與容太傅說,此事相爺插手了。
容太傅聽得有些沉寂。
而徐喆小心地道:“恩師,如今看來,相爺對您還是頗為倚重的,您不如也打消幾分對相爺的偏見?”
這些年容太傅總是與相爺過不去的事兒,誰不知道?也虧得是相爺不計較。
容太傅也難得自省了幾分:“上一回母親去世,相爺在老夫府上,便仗義執言,將齊家人打走,這一次又幫了老夫一把。”
“如此說來,倒確是對我容家,頗有善意。老夫雖然不是會被小恩小惠打動的人,但也並非不識好歹之輩,你的話老夫會好好想想的!”
徐喆也放了心:“那學生先告退了。”
恩師能聽進去就好,恩師雖然因為性格過於古板清正,總被人詬病,但也確是國之股肱,若是能同相爺同心同德,大齊說不定會更好。
容太傅點了點頭,徐喆對著王氏一禮後離開了。
王氏開口道:“夫君,若是從前你在朝,相爺多次幫我們家,還能說是為了拉攏你,可如今你在家丁憂,縱還是有影響力,卻還是遠不如前,這可不是拉攏你的最好時機。”
容太傅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是……”
王氏一臉認真地道:“相爺會不會是為了我們家姣姣?你想啊,姣姣也已經到了許婚的年紀,相爺都已經快而立之年,也沒有成婚,更沒個子嗣,說不定是動了心思呢。”
容太傅聽了自己都不信:“容姣姣?她?”
雖然是自己的女兒,可對方對母親不孝,住在家裡也未曾去侍疾的事,容太傅一直放在心上。
他實在是不覺得容姣姣的品效能被相爺看上,虧得是此事沒傳到外頭,不然莫說是相爺了,嫁給一般人都費勁!
王氏見著夫君的神情,麵皮一抽,便是道:“夫君,你也不要太看輕姣姣了,她有時候是有些糊塗,但事情沒傳出去。”
“而且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女兒,太傅嫡女與相爺的婚事,不是門當戶對?能比我們家門第高出許多的,便只能是皇室的公主和郡主了!”
“可先帝叫陛下拜相爺為義父,相爺便已是高出了一輩,先帝那一輩適齡的公主和郡主可都已經婚嫁了。”
總不能叫相爺去娶陛下的姐姐,那是亂了輩分的。
容太傅:“你這樣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
從身份上來論,確是沒有幾家比容家合適。
王氏便笑道:“那不如妾身尋個人,找相爺的母親公孫氏,探個口風?姣姣愛慕相爺許久,若她能得此良婿,夫君你也是面上有光啊!”
在門口偷聽的容姣姣,想著自己就要做首輔夫人,登時羞紅了臉:“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