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便多批閱奏摺兩個時辰。”
永安帝捂住嘴,哼,不問就不問。
有相父在,他根本不想操心太多,反正事情相父都會為他解決,自己出面處理,說不定還辦砸了呢。
小皇帝對自己啥也不做,功績卻越來越多的日子很滿意,誰想整天批閱奏摺來著!
……
聖旨落到信陽侯府的時候。
府上所有人都要出來聽旨,聖旨是給齊家的,容枝枝早已不是齊家人,自是不必出去聽,便是朝中有人問責,也是能分說一二的,是以她沒來。
齊家人只以為有好事發生,哪裡顧得上容枝枝來沒來,可聽完旨意,只覺得天都塌了。
覃氏都想去蘭苑殺了容枝枝!
傳旨的太監還道:“再容咱家提醒一句,如今貴府唯一做官的,只有齊子賦一個六品官員,容氏卻是正一品大員的嫡長女,不該得罪的人,日後你們還是別得罪為好!”
他來傳旨的路上,遇見了相爺的門生,吏部郎中申鶴,申大人讓自己來說這一句,太監哪裡會不知道,申大人的意思,就是相爺的意思。
這話說完,覃氏和齊家其他人,哪裡還敢造次?
太監接著道:“陛下雖然褫奪了侯爺的爵位,可到底還將這個侯府留給了你們齊家居住,還不謝恩!”
信陽侯,不……齊允都氣得想死,卻也只能道:“臣領旨,謝主隆恩!”
大太監帶著人,呼呼啦啦地走了,只是還留了一個小太監在門口。
齊子賦的語氣裡,都是難以置信:“她竟然還找她父親告狀?”
齊允回身便怒道:“她不告狀,你怕是都忘了她有一個孃家!”
齊允簡直想嘔血!
今日之前,怕是誰都不會想到,容太傅在朝堂上這麼有影響力,打了他的女兒,侯爵都能丟了!
如果這份影響力是來幫自己的兒子,齊子賦如今能是個六品的破官員嗎?
都怪這個逆子,好好的日子不過,好好的老丈人不巴結,找了個亡國公主回來添晦氣!
齊子賦的臉色青白交加,從前他還總覺得,容枝枝嫁給自己是高攀,侯府是百年勳貴,而容太傅縱然位高,可也只是寒門出身,哪裡比得上他們家的根基?
今日他算是明白了,原來高攀的是自己,他們這個侯府在朝中屁都不算!
齊允惱火地道:“我且問你,你推了枝枝之後,有沒有好生安撫,求得她的原諒?”
齊子賦心虛地道:“沒……沒有!當時曼華她……”
齊允聽到這裡暴怒,上去一腳就把齊子賦踹倒在地:“禍是你闖的,你也不知道安慰一番,哪怕有兩句話呢?”
在他看來,容枝枝如今還在為齊家盤算諸事,只要齊子賦肯好好安撫幾句,摔得這一跤根本算不得什麼,她定是不會與她父親告狀的!
都怪這個混賬!
玉曼華:“公爹,您不要打賦郎,都怪我……”
齊允扭頭也是一耳光打在她臉上:“你也知道都怪你!若不是你這個喪門星,我們好好一個家會變成這樣!”
玉曼華捂著臉,哭著道:“可是賦郎接我進府那天,公爹您也是高興的啊……”
齊允一時間沉默了,人都站不穩,後退了幾步,恍惚地道:“是啊,我是高興的,這都是我的報應……”
他這輩子唯一驕傲的,就是自己身上的爵位,眼下什麼都沒有了。
他都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要是自己重幾分與容太傅的朋友義氣,念幾分容枝枝對齊家的付出,當初在宮宴上就打兒子一頓,叫他好好對枝枝就好了。
要是自己攔著兒子,不叫玉曼華這個攪家精進門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