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枝枝微笑著打斷:“我與你當真是無冤無仇嗎?”
覃娉婷回憶了一下,難免有些心虛,可又接著道:“我便是有些過錯,也不至於被你害到這步田地!”
容枝枝淡淡道:“哪一步田地呢?齊語嫣將你的臉弄傷,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你明知她衝動莽撞。”
“我並無責任每一次都為你們收拾爛攤子,你自己惹的瘋子,自己安撫不了,為何來怪我?”
“至於跟著齊家一起倒黴,這不是你從前口口聲聲求的嗎?”
“我嫁入齊家的第一個小年夜,你一早便過來與你姑母說了些什麼,難不成你忘了?”
容枝枝絕不會忘記那一天。
那時她嫁入齊家不到兩個月,風雪漫天,齊子賦已經去了昭國,她見著雪大,精心縫製了暖身的狐裘過去送給覃氏。
沒走到門口,便聽見覃氏與覃娉婷談笑的聲音。
覃氏道:“容氏沖喜一般嫁給我兒,老身心裡還是念著這一份好的。”
覃娉婷儘管誤以為,自己的表哥那個時候還在家裡養病,也依舊是對覃氏道:“姑母,這是多大的一點子事兒,也值得您念著?”
“表哥他一表人才,若是我,不論表哥是什麼出身,不論表哥身體如何,我都是願的。”
“容枝枝更看重的,也還是表哥的世子身份罷了!只有我才是真心想給您做兒媳,什麼也不圖!”
覃氏聽完覺得十分熨貼,忙是拍著她的手道:“可惜哥哥去的早,不然這娃娃親,哪裡輪得到容枝枝?你如今才是我的兒媳啊!”
姑侄兩個就抱著哭了起來。
叫容枝枝在外頭臉色青白交加,還是添炭的婆子出來,瞧見了雪中的她,忙是提醒,容枝枝也索性裝自己剛來。
但是容枝枝記得很清楚,從那一日起,覃氏就再也沒有半分好婆婆的樣子,開始對自己頤指氣使,毫不心疼。
再後頭,覃娉婷每來一回,都不知與她姑母說點什麼,回頭覃氏總要尋自己一點不痛快。
可以說,自己那三年被磨搓,有一小半都是拜覃娉婷夜以繼日的挑撥所賜。
覃娉婷顯然也想起來了那些事,一時間臉色也難看起來,眼底帶著羞憤和尷尬。
容枝枝微笑道:“看你的樣子是想起來了!當初你說你什麼都不圖,不在乎齊子賦身份也要嫁他的時候,可想到了今日?”
“我如今也不過是叫你求仁得仁罷了!”
“怎麼,你眼下過來鬧事,難不是因為後悔了,其實你也圖他的世子身份?”
覃娉婷眼神閃躲。
容枝枝接著道:“覃娉婷,在過門之前,知道侯府被奪爵,其實你就已經不想嫁了吧?只是婚事定了,聘禮收了,你毀了臉也沒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了。”
覃娉婷承認容枝枝說的是事實,她就是做妾,也想做風風光光侯府世子的妾,哪裡會是個六品小官的妾?
可那會兒也是真沒辦法了。
容枝枝:“便是我猜對了,你可也千萬別承認啊!你姑母這會兒指不定在天上看著你呢,知道你騙她,她夜裡說不定會來找你!”
覃娉婷嚇得渾身一抖。
容枝枝也冷漠地道:“送客!”
覃娉婷掙扎道:“我不走!容枝枝!我當年不過就是說了幾句話罷了,你當初不與我計較,如今為什麼就要計較了?”
“你怎這樣小肚雞腸?為了幾句話,就要毀了我一輩子!”
容枝枝:“我為什麼變得小肚雞腸?你若是有機會的話,下去問問你的好姑母,她會給你答案。”
因為那個教自己寬和待人、與人為善的小老太太,被覃氏那個賤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