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己與少夫人說出那事,這短短的一段時日,侯府便雞犬不寧至此,夫人也丟了性命……
容枝枝看著夏語,微微笑道:“你多心了,覃氏都是咎由自取,與你沒有干係,與我也沒有干係。”
夏語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不該再問:“奴婢明白了。”
容枝枝:“你去吧,今日辛苦你走一趟。”
夏語:“……應當的。”
少夫人對她有恩,還不止一次,可自己都不敢出來給少夫人作證,她心裡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少夫人。
只是看少夫人的樣子,似乎並不怪她。
容枝枝是不怪她,只是也不會為她多盤算什麼了,她們算是兩清,日後夏語如何,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夏語離開之後,朝夕氣呼呼地道:“姑娘,奴婢覺得,幫兇一定是玉曼華!雖然覃氏計劃的時候,玉曼華還沒進府,但說不定早就想法子,遞話進來了!”
在她看來,玉曼華就是害她家姑娘最深的人,這樣的事兒,她便也只會往玉曼華的身上想。
容枝枝眼神微沉:“誰知道呢!其實幫兇也不一定在齊家,你忘了?當初容家說漏嘴的那個丫鬟,死得那樣輕易!”
朝夕嚇了一跳:“您的意思是……可能是容家人做的?若真的是……”
容枝枝:“不管是誰。”
她是說給朝夕聽,也是說給自己聽:“不管是誰,一樣要死!我絕不饒恕!”
饒恕是神明和聖人才會做的事。
她只是個俗人,還是惡人眼裡的毒婦、惡魔!
朝夕看出了姑娘的決心,不再多言,只是也在心裡祈禱,可千萬別是容家人做的啊,那都是姑娘的家人啊!
容枝枝斂下心神,第二日叫了春生過來。
先是將春生的賣身契還給了他:“這是我先前答應你的!”
春生恭敬地接過:“多謝姑娘!”
容枝枝又道:“姜先生瞧不上齊子賢,卻有些看重你的刻苦,我已寫信求過他了,他允許你去他的學院旁聽。”
“束脩我已幫你交過了,這二十兩銀子你且帶著度日,日後好好科考,為自己謀個前程。”
這一次春生幫了她良多,容枝枝自然不會虧待他。
春生紅了眼眶,磕頭道:“多謝姑娘大恩!我一定好好努力,絕不負姑娘的看重!”
“姑娘,我本名陳毅然,待我榜上有名,在世人眼中有名有姓,能可報答姑娘了,會再來尋姑娘!”
容枝枝:“你過好自己便是。對了,你出府之後,去一趟申府,幫我遞個話。”
陳毅然:“是。”
容枝枝交代完了之後,陳毅然離開。
朝夕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姑娘,奴婢今日才發現,這春生……不,陳毅然,長得還挺俊秀的!”
容枝枝看她一眼:“你喜歡他這樣的?”
朝夕連忙搖頭:“沒!沒有!”
她是覺得,對方臨走看姑娘的那一眼,不太對勁,那不像是看主子的眼神。
倒像是年少落魄的少年,看自己不配得之物,所透出的傾慕與眷戀,還有……一絲雄心。
罷了,自己還是不要與姑娘說這些了,姑娘怕是又會說自己胡思亂想。
……
覃氏死了之後,如容枝枝所料,齊家並無一個人真正對此事上心。
玉曼華也就是象徵性地辦了個葬禮,覃氏生了三個孩子,但一個守靈的都沒有,叫覃氏走得好生孤獨。
停屍三日之後,齊允叫人將覃氏胡亂葬在了野墳林立之處。
在他看來,覃氏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葬入齊家祖墳。
而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