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闆拒絕說:“不用,大家坐著等吧,司昊一個人幫我烤就行了。”
我當即便一愣。
同樣感到意外的還有毛康:“唷,這麼一會兒都互通姓名熟悉上啦?”
岑老闆眨眨眼:“我也要跟你們一樣,叫他司老師或者昊哥嗎?”
不管是“司老師”還是“昊哥”,都像被岑老闆叼在唇齒間捻了一遍,他刻意拖長音節,到我耳朵裡,便意味不明摻雜了一絲曖昧。
司昊終於開口,淡道:“不用客氣,岑老闆叫名字就好。”
“好。”岑老闆對稱呼並無所謂,只是眼尾一翹。小院燈光昏黃,岑老闆的笑容就變成當下最明媚的了,“司昊,你戴手套刷油吧。”
我坐在小木凳上,司昊和岑老闆都背對我們,我看見司昊從岑老闆手裡接過一雙燒烤用的手套,碰到岑老闆的一點點指尖。
任娜坐在我旁邊,她小聲而激動地和白霜壓低聲音談論“人的生命有限但人的cp和xp無限”,我卻完全聽不進去。
我的腦子已經嗡然作響,幾乎只剩下一個意識——我受不了岑老闆用這種語調叫司老師的名字。
司昊和岑老闆萍水相逢卻相處得那樣自然親近,無論是連名帶姓還是其他稱呼,我統統不喜歡。
一盤盤烤串被端上桌,肉很新鮮,抹的醬料非常香,也不知道這麼晚了,岑老闆是從哪裡變出這些東西的,但大家顯然都很開心,溫泉蒸騰而起的霧氣讓夜裡的小院不至於冷,談笑間氛圍近乎熱烈。
只有我的心情像桌上冒著泡的冰啤酒那樣不合時宜。
後來主要是司昊在烤,岑老闆手上沾了油,他便抬起小臂晾著手,寬大的浴袍袖子滑落至手肘,卻不顯得邋遢,反倒頗有隨性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