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要問司昊坐什麼車回,可話到嘴邊又勉強忍住了,他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再追問,偏過頭打起電話。
我沒參與毛康他們的談天逗樂,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了許久,吸吸鼻子覺得晚上有些冷了。
不多時,司昊打完電話:“我問了岑老闆,他幫我們聯絡車,要等二十分鐘左右,再逛逛吧。”
我微微訝異,完全不知道司昊什麼時候留了岑老闆的聯絡方式,就聽司昊又說:“對了,岑老闆說他閒著也是閒著,在後院溫泉邊架燒烤等我們,一會兒順路可以帶點啤酒飲料回去。”
眾人:“岑老闆人美心善啊!”
可我眼前卻閃過岑老闆上午待客時因不喜人多而微微蹙眉的神情,不由覺得岑老闆也是個難以捉摸的人。
回民宿車上,司昊主動坐在副駕駛,和司機隨意攀談,瞭解就近的景點和美食,或許明天白天就會帶我們去。
我因為暈車,坐在中排靠窗,車裡的味道讓我有些不舒服,可這會兒氣溫太低,任娜和白霜都說冷,我就沒提開窗的事。
司昊卻不過問旁人,把副駕駛車窗搖下一條縫隙,清新溼潤的空氣擦過司昊的面頰和脖頸,帶著淺淡木質香氣湧進我的鼻腔和肺,讓我的症狀得以稍稍緩解。
我不禁偷偷去看司昊那側的後視鏡,看鏡子裡司昊藏在昏暗路燈裡不甚清晰的側臉。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專門為我開窗,如果是,那他今天真的好奇怪,明明關心我,又避開我。
我呢?我今天也好奇怪,我為什麼小題大做,會為此而感到難以自抑的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