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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娜還是知無不言接過話頭,小聲向他解釋。
而我終於在三番兩次被打斷後忍無可忍。
在實驗中的某個等待間隙,我回頭看向他。
我也是從一無所知的新人過來的,所以我更知道,好的態度和意識一定要在一開始便培養出來,不然一旦形成習慣,會很難更改,從而造成失誤。
而有的失誤,會直接造成試劑耗材的浪費,甚至是影響最終的結果。
不能等寫異常記錄報告的時候再追悔莫及。
因此,出於帶教責任,我清楚告知他:“有的步驟對操作要求苛刻,請你最好不要在我做事的時候打斷我,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現場問任娜,或者記下,下來的時候再問我。操作指南就在你手邊,你可以先大致瞭解。”
我的語氣其實很溫和禮貌,但何運興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整個上午,都不再問我們問題。
“好像一直會遇到”
早上出門趕時間,我既沒來得及在家裡吃早飯,也沒準備午飯餐盒。
一上午忙碌,等我從實驗室出來已經十二點二十,毛康他們早就先一步去了食堂,飢腸轆轆的我正準備叫任娜帶上何運興一塊兒去吃飯,就見任娜從冰箱拿出她家裡人給她準備的午飯,咻地一聲舉到我面前炫耀說:“家裡的臘腸,吃嗎?”
我感激的淚水從嘴角流下來,只好單獨和何運興一起去食堂。
氣氛有a little bit微妙。
我怕我給新人造成了一定打擊或否認感,就率先破冰道:“園區很新,雖然遠了點,但很大,食堂都有好幾個,味道也不錯,除了貴沒毛病——但公司有餐補,所以還可以。”
何運興也不好不搭理我,但我沒想到他開口便是抱怨:“遠了點?簡直是荒郊野嶺啊,我開始是不想跑到這種偏地方來的,但公司確實還不錯,本科生待遇也不差。你們每天都要工作到十二點過嗎?這強度也太高了吧,都沒什麼時間休息了。”
我的笑容淡了一些,雖然沒法反駁他的話,但我也沒必要和他“同仇敵愾”,只是解釋:“不是每天都到這個點,得依專案。”
進了食堂,我看見已經打好飯吃了一半的毛康、梁一晴一行人,還有個我早上匆匆見過一面的女生,應當是他們組新來的小白。我打過招呼,讓他們幫我們留個座。
食堂人多,我隨便打了幾個菜就坐下來,又衝何運興招手,告知他我的位置。
沒想到這時,何運興背後正好錯開一個挺拔身影,高過何運興一頭,隔著何運興和我對上了視線。
司昊腳步一頓,可能以為我在叫他,就帶著他身邊三兩同事一起朝我們走了過來。
其實銷售和技術支援的關係算是比較緊密的,都有對接客戶的工作需求。
我和司昊沒有共事機會,完全是因為我級別——或者是我專案的級別不夠。
梁一晴打了招呼,毛康也熱情:“司老師,今天正點兒吃飯啊?”
“是啊,真不容易,終於不啃麵包了。”司昊把他的餐盤放在我旁邊,“沒人吧。”
食堂桌子是許多四人桌拼在一起,司昊的兩位同事坐在我對面,我完全忘了何運興,下意識脫口對司昊說“沒人”。
“你覺不覺得,有些時候遇不到就一直遇不到,”司昊似乎覺得有趣,“一遇到,就好像一直會遇到。”
“真是這麼回事。”我也覺得如此,大概這就是所謂緣分到了吧。
得虧這是其他部門的領導,不然我哪有和領導階層混臉熟的契機呀。
想到這兒,我其實挺開心的,因為司昊不是我的直屬領導,我沒什麼和他積怨的機會,在相交之初就能夠自然放下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