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他的眼睛,也無所謂他是否看出我的故意為之。
話癆的常興像被毒啞了,一向會調節氣氛的司昊也反常沉默,我熟視無睹,自顧自添油加醋聊些“當年我和實驗室的師兄師姐如何濃情蜜意”的話題。
我們就這樣吃了頓“別有一番風味”的午飯。
飯後,司昊微微蹙起的眉頭上彷彿頂著“我想讓常興滾蛋”這條彈幕,我也本該告別常興和司昊獨處,可好巧不巧司昊接到老闆電話,好像是剛才有什麼忘記說,又把司昊召喚回去再聊五塊錢的。
我順水推舟“遂司昊的意”,又和常興“膩在一塊兒”,常興趁司昊不在,求爺爺告奶奶讓我放他一條生路,遭到我的無情拒絕。
直到一點多,我們要去準備下午的宣講會,司昊才從老闆那兒回來,我自作主張想抓常興這個壯丁,讓他和我們一起去發傳單。
司昊臉上不再有笑意,他揣著兜、低著頭,輕輕踢了一下板凳腳。
常興宛如被奪走聲帶。
我撒完無名火,心裡反而發堵,心智回升一些後,又暗歎自己這麼幼稚到底是在幹什麼、故意為之到底是想看見什麼樣的場面才覺得爽快,終於還是放了常興一馬。
常興鬆口氣,送瘟神一樣把我們送走,我和司昊一路無言,朝學校綜合樓的多功能廳走去。
宣講會兩點開始,而此刻多功能廳裡已經有學生在等待,想必“佔前排座位”是刻在學生dna裡的。
司昊出現時,我果然又看見學生們愣神一瞬,而後立馬掏出手機瘋狂打字——想必“搖人”看帥哥也是刻在dna裡的。
這個多功能廳就是升級版階梯教室,講臺不是舞臺式的,兩側也沒有方便進退場的小門,我幫司昊檢查完裝置、拷完ppt後,就在第一排端頭的位置坐下,黃梅婷這時也到場,坐到了我身邊,學生幹部一併給我二人準備了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