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幾樓啊?」
周淮陽其實有些難為情,這太丟人了,自已家在幾樓都不記得了。
可是腦子裡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
「六樓。」祁楠回道。
「噢噢,」周淮陽按了六的數字,然後解釋道:「我太久沒回來了,忘了很正常。」
電梯上升的失重感很強烈,尤其是對於喝了酒腦袋沒完全清醒的周淮陽來說,突然就頭暈眼花,身體晃了一下。
他連忙扶住旁邊的扶手,腳步趔趄,「有點暈。」
六樓是直上去,中間沒有停頓,「叮咚」一響,電梯門開了。
周淮陽前腳剛邁出去,後腳人就離地了。
「不會有人看見的。」祁楠淡淡道。
現在夜深人靜,都睡了,肯定沒人看見。更何況這層樓暫時只有兩戶住了人。
周淮陽把頭靠在祁楠肩上,也不掙紮了,這時候酒勁似乎上來了,頭抽抽的疼。
「你今天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面的?」周淮陽微眯著眼,甕聲甕氣的說。
之前他在醫院,應該不是在醫院發現的自已。那隻能是去商場的時候了。
「你挑衣服的時候,你走了我買了和你同款的衣服。」
「啊?」周淮陽抓著祁楠的肩膀,掃了掃他身上的衣服,還真是,「情侶裝?你還蠻有情調的嘛。」
祁楠穿這套衣服的時候與自已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更挺拔,更冷漠,生人勿近之感。
走到了屋子門口,周淮陽自覺的用指紋開了鎖,許久沒回來,都有些陌生了。
剛進屋子,就有一個白花花的東西立在他們面前,後面尾巴甩的飛起。
是年糕。
可週淮陽總是會想到以前的豆漿,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門口,四目相對,劍拔弩張,被祁楠教訓了之後,還不服氣。x
特別傲嬌。
年糕湊了過來,蹭祁楠的腿,搖搖晃晃,身上的皮毛一抖一抖的。
周淮陽想摸摸狗頭,不料年糕很積極的湊了上來,咧著嘴,眼睛都笑眯了。
家裡的佈置和走之前沒什麼兩樣,祁楠將周淮陽放在門口的玄關椅子上,脫了鞋,又繼續抱起走進去。
走到客廳,周淮陽的眼前唰的一亮,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原本色彩簡約的屋子,被鮮艷奪目的紅色染透,無數的玫瑰花佔滿了各個角落,四周還有紅色的氣球,茶几上,沙發上擺滿了各種禮物盒……
周淮陽一下子酒醒了,也傻眼了。
他突然想到周淮年上次說,祁楠是任務結束後想跟他求婚,可當時自已沒當回事,那現在的狀況是祁楠是真的打算跟他求婚了!
所以祁楠說自已戴戒指戴的太隨意了,是這個意思?
他本來是準備時間一到,就帶自已回家,用他精心佈置的場景下,給他戴上戒指?
啊這……
周淮陽一時間覺得自已真是情商太低,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都搞砸了。
身體被祁楠放在單人的小沙發上,然後轉身朝廚房走去。
他這是去幹什麼?
大半夜做飯?不現實吧。
祁楠只是拿了個杯子,又在冰箱拿了瓶黃色玻璃瓶。周淮陽認出來了,是蜂蜜,他應該是準備給自已泡杯蜂蜜水解解酒。
不一會,祁楠便端了杯攪拌好的蜂蜜水過來,遞給周淮陽。
「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祁楠關心道。
周淮陽捧著杯子,還是熱的,喝了一口,微甜,又喝了一大口。
「沒有哪裡不舒服。」周淮陽把水都喝完了,才回答他,喝完了,那現在就沒其他事能影響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