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點久遠了。
因為久未提起,被眾多事物堆積,等到周淮陽一樣一樣翻開遮擋的事物時,才恍然大悟。
祁楠!那個總是喜歡圍著他,跟著他,寵著他,親吻他的人,去哪了?怎麼沒看見他?
周淮陽好似突然想起了有關於祁楠的一切,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的記憶有些模糊了。
他拿出手機,翻開相簿。是的,他記得他們有過合照,他拍過他,他也拍過他,很多的。
開啟相簿的那一瞬間,記憶猛然回籠,所有的記憶都清晰了。那是個很漂亮的很清冷的少年,對誰都冷冷淡淡,但總是會對他露出笑容,他很喜歡祁楠身上的味道,好不容易沾染上的。
周淮陽聞了聞自已。
沒有了。
他去找他。
他渾渾噩噩的走出醫院,撞到了不少人,有謾罵,有詢問,有關心。他卻只是跌跌撞撞,恍恍惚惚跟著記憶走到了十字路口的槐樹下,習慣性的揚起頭,去尋找那熟悉的光源。
沒有。
沒有。
怎麼會沒有!
不會沒有的。
他不相信的搖搖頭,他身上有祁楠給的房門鑰匙,祁楠說自已想去找他不需要敲門,直接用鑰匙開門就行。
他緊張的用鑰匙開啟門後,寂靜、冰冷、空蕩的屋子讓他害怕,他找遍了所有角落,最後只在茶几上找到了一隻銀手鐲。他看了看自已手上的另一隻,怔住了。
祁楠走了。
連唯一屬於他的東西都沒有帶走,而是放在冰冷的玻璃上。
傷心嗎?難過嗎?周淮陽。
我有一點,但還好。
他為什麼會離開,為什麼要把這個手鐲留下,他去哪裡了?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不告而別?
你流淚了,我早說過他是不懷好意的人,你還滿心期許,周淮陽,現在這麼難過,後悔了嗎?
周淮陽摸了摸自已的臉,確實濕涼一片,原來已經痛苦到沒有知覺了。我後悔了嗎?從來沒有過問祁楠的家事,沒有想過他那麼多奇怪的地方,沒有想過那個家世豐厚的人為何會受自家人唾棄,為什麼在白雲酒間會行為異常,為什麼腳上會有鐐銬,為什麼?!
你認識祁楠至今,他從未對你坦誠相待,如今他一言不發就離開,彷彿從未出現過般,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你還在喜歡他什麼?不要抱有幻想了,醒醒吧,周淮陽,那是一場噩夢。
一場噩夢……可是我並不覺得可怕,反倒是現在,我害怕了。
祁楠有太多秘密了,背負著太多責任,你不過是他眾多牽絆的萬分之一,放手吧,你看,這次離開他走的多乾脆啊,他把你送他的手鐲留下,不就是想和你劃清界限嗎?在他的牽絆中,你是可以任意割捨的!
或許你在某些方面說的是對的,但有一點點我不認可,那不是噩夢,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過我。
愚不可及,死不悔改!
突然,外面響起了一串鑰匙聲音,周淮陽仔細聽了聽,就在門外,但開啟的是對面的門。
他開門走了出去,是物業拿著鑰匙正在開門。
「這家間屋子不是有人嗎?」物業為什麼拿鑰匙開門?這屋子有主,怎麼也不能隨便開吧?而且謝婷還在裡面。
誰知物業聽到這句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停下了動作。「這間屋子有沒有人你們不知道嗎?不是你們說要把這間房收拾了鎖好的嗎?」
「什麼意思?」周淮陽有些聽不懂了,什麼叫他們讓物業這麼幹的?
「303不是你們家的嗎?說近期不會再回來了,把鎖換了。」
什麼?
意思是謝婷租的房子其實一直是祁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