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一年來形成的習慣,無論離開洞府去何處,都是要繞一段路,然後再前往目的地,儘量不暴露洞府的方位所在。
一個時辰之後,一條巨大的水脈出現在許豐年的眼前。
這條水脈在青色的群山之中穿梭,如同一條藍色的巨龍,水深灘險,浪高水疾,正是莽水江。
許豐年站在江邊的一塊巨石上面,足足站等了一天時間,才是看見一條紅鯉魚水面躍起,逐濤戲浪的,好不自在。
“前輩。”
許豐年遠遠喚了一聲,紅鯉魚仿如未聞一般,一下鑽入水中,不見起浮。
“前輩,我打算去一趟元坎坊市,那邊的坎河元江,魚蝦肥美,想必您對此也是念念不忘,不知前輩還想不想再嚐嚐味道,若是前輩想去的話,晚輩定然鞍前馬後。”
許豐年想了一下,拿出一隻百獸袋,臉上堆起笑容。
結果,許豐年說完之後,又巨石上站了大半天,卻是連一點紅影都未曾見到。
“既然前輩不願前往,那晚輩就走了,等返回的時候,再來拜見前輩,並把太玄門的情況告知前輩。”
許豐年遺憾的搖了搖頭,原本是想把紅鯉魚拐上帶在身邊,這樣一路上便是遇到金丹期修士,多半也能全身而退。
但紅鯉魚不願上當,那他也就沒有辦法了。
不過,許豐年其實也猜到了結果,畢竟從坎河元河經過的時候,紅鯉魚甚至寧願呆在百獸袋中,也不願入江河,可見是有所忌憚。
他之所以前來詢問,主要是告知紅鯉魚自己離開洞府之事,如此一來想必紅鯉魚多少也會留心照看一些,畢竟許豐年將其從太玄門中帶出,多少也是有些情份在的。
否則的話,莽水江連綿數千裡,魚鯉魚遨遊其中,又怎會剛好在此處跳起戲水被許豐年見到呢?
所以,雖然這一次無法帶著紅鯉魚同行,但最少洞府在安全方面應該不成問題了,除非是元嬰強者親臨,否則的話,有紅鯉魚在,應該沒有修士敢強闖流溪洞。
許豐年向莽水江鞠了一躬,便是施展身法向風原坊市趕去。
而在許豐年離開不久,一個紅色的腦袋在離岸十丈之處緩緩浮起,眼睛看著許豐年離去的方向,正是紅鯉魚。
在靠近坊市數十里處,許豐年臉上的肌肉骨骼開始變化起來,頭髮都是不斷變白,連身軀也在拉長。
易身術有三層,第一層化皮易容,第二層煉骨易形,第三層移心易神。
許豐年此時已經修煉到了第二層煉骨易形的境界,所以可以輕易的改變身軀的形態。
片刻之間,許豐年就變成了另外一名瘦得包皮骨頭的白髮中年人,身形極高,臉形極長,看起來跟一根大竹杆似的。
這副模樣,便是因為築顏丹而聲名雀起的煉丹師顧寒了。
在這一年之間,甚至有不少勢力,趕到風原坊市面見顧寒,為的就是將他聘為專屬的煉丹師。
不過,這些見到顧寒的勢力,都是在聽說他聽會煉製一種二階丹藥之後,就放棄了,或者給出的聘用價格極低。
因為築顏丹對於家族或者宗派勢力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倒不是說他們用不上築顏丹,而一般的修仙宗派和家族,也就幾百人而已,對於築顏丹的需求太少了。
犯不著為了築顏丹,就聘請一位煉丹師。
畢竟給價格給低了人家煉丹師不接受,給高了又得不嘗失。
至於提供丹方,僱傭一位煉丹師煉製,則更加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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