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腿一邁,便往檢票口去,安言只好跟上。
兩人在檢票工作人員的面前停下。
秦旭晟淡淡道:「安安,電影票在我的口袋裡,你幫我拿一下。」
安言頓時有些不自然,「什麼?」
秦旭晟兩手拿滿東西,認真地看向他,身體微微前傾:「這裡。」
安言:「……」
他算是明白剛剛秦旭晟拿東西為什麼一個都不給他留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迫於檢票員的視線,安言硬著頭皮伸手。
他先摸了摸秦旭晟大衣的口袋,可惜除了車鑰匙一無所獲。
秦旭晟:「是褲子,左邊的口袋。」
安言繼續把手往下伸。
天氣降了溫,秦旭晟穿的依舊是單褲,隔著薄薄的內袋,安言直接摸到硬朗的肌肉和有些灼熱的體溫。
「沒有。」
安言的臉不知不覺紅了。
秦旭晟一絲尷尬也無:「是我記錯了,是右邊的。」
事不過三,安言在心裡默唸。
秦旭晟本意就是騙他,他真跟著對方的腳步走,才是順了秦旭晟的意。
安言咬咬牙,在右邊的口袋摸到電影票後沒有第一時間拿出來,而是放下,在秦旭晟結實的腿上狠狠擰了一把。
他擰完也不看秦旭晟的臉色。
徑直將票遞給檢票員。
檢票員忍著笑,將票根還給兩人,「右手邊直走第二個廳。」
秦旭晟也低低地笑,快步跟上安言,和人並排著走。
電影廳很大,但沒別的觀眾入座。
空蕩蕩的影廳只有安言和秦旭晟兩個人。
安言找到電影票上標註的位置坐下,秦旭晟緊貼著他,然後將爆米花全放在旁邊的座位上。
不等安言詢問,他便主動解釋道:「座位我都買下了,算是包場,東西隨便放。」
安言一揚眉,開啟記帳軟體,「花了多少錢?」
秦旭晟誠實道:「兩千七。」
安言:「哦。」
挺好,淺算一下,那一萬塊錢已經被各種衣服吃食佔去了兩千多,加上這昂貴的電影票,進度已經過去一半。
電影很快開場。
昏暗的燈光、搖晃的鏡頭、加上詭異陰森的背景音樂。
安言嚥了咽口水:「恐怖片啊。」
「對,」秦旭晟壓低了聲音,「安安是害怕麼?」
安言不想回答。
秦旭晟還真的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安言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恐怖片,明知道電影裡的鬼怪都是虛假的,醫院都是陰森的,但他還是會被勾起童年那段陰冷的記憶。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的陰影。
反正安言是不敢一個人看恐怖電影的。
但這種事安言從沒告訴過其他人,秦旭晟是怎麼知道的,是誤打誤撞還是……學網上那些情侶約會小技巧,讓喜歡的人被嚇得直往自己懷裡鑽。
安言連那一萬塊飛速消耗都高興不起來了。
他努力神遊天外,不讓眼睛被螢幕吸引,不讓耳朵聽到奇怪的聲音。
但整個電影廳沒有其他人。
又熄了燈,四周昏暗一片。
只有亮著光的螢幕是顯眼的,音響又是全場環式的,從四面八方湧來。
安言就是不想聽,不想看,恐怖片的情節還是進了他的腦子。
主角一遍遍陷入危險又瀕死掙扎。
安言看得感覺心跳都停了幾次,他機械地往嘴裡塞爆米花,可連自己牙齒發出的咀嚼聲都能嚇到自己後,安言又默默地把爆米花桶放下了。